“为着太子太傅的事情,元延朝不是去了东南吗?表兄你在东南又眼线颇多。叫他们仔细盯着,若是任俞礼真敢挑起战乱,那么叫他们无比阻拦。而他若是打算利用这个信息之差……”临音顿了顿,面上虽是含笑,却是冷意森然,“那就由他去,也刚好借助这件事情,釜底抽薪,一举解决东南那些冗官。”
元策点头,这一点倒是和他不谋而合。第二日一大早,刑部及三司就忙碌了起来,一连两个大案其中涉及到的权贵更是不少,他们不敢轻易处之。
毒害宗亲的事情,只要顺藤摸瓜去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成宁侯世子这桩案子,那还真是闻所未闻。
夫婿杀害妾室的丈夫,而妻妾联手,搜查证据,置夫婿于死地,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闻所未闻之事。
成宁侯一大早起来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赶忙就进了宫,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如何能够再失去他这个引以为傲的长子。
而姚氏在这个时候,也与成宁侯无比的同心,她着急忙慌的就来了长乐郡主府。
临音一回府,就看到了姚氏。
姚氏从来刻薄,但是或许是因为儿子接连出事的缘故,此刻的她,倒是显得有几分可怜。但是就临音而言,却丝毫不会可怜她。
如今他们两家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她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去做戏,她神色冷漠,“姚夫人,你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姚氏无论心下再恨,但是面上却也只能委曲求全,她扑在临音的身前,一把跪下,“郡主,求你放过光霁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出事,我们杜家的香火可就全断了啊。”
临音听完,不由得冷笑,“姚夫人,你这话说的可笑。你姓姚,又不姓杜,杜家的香火断了与你何干?再者,这样的腌臜货色,断了就断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若是平时,姚氏必定会勃然大怒,但是今日,乃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低头痛哭道:“郡主,从前千般不该,万般不是,都是我们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这一次吧。
我们日后,必定以您马首是瞻,绝不违逆啊。”
“我要你马首是瞻,又有什么用处呢?”临音冷笑,她挣脱开了姚氏的手,坐在一旁,“姚夫人,你的儿子理当为他所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这一点,毋庸置疑。
何况如今一切的证据都已经递交到了三司之中,你来求我,已是无用,有这样的闲心,不如回去为你的好儿子,准备一方上好的棺材。”
“郡主,那是你的夫婿,你为何要害他?”姚氏红着双眼,愤懑无比的说道。
临音闻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姚夫人,需要我提醒你,这一门婚事是怎么成的吗?你还真打算让我把他当成我的夫君不成?
再者,即便是夫君又如何?以我的身份,即便是死了一个丈夫,难道还缺下一个不成?”
姚氏眼见临音如此决绝,丝毫不留情,她双眼猩红,便如同一只被激怒的母狮,不管不顾的朝着临音而去。
冷冽的刀锋在烛火之下闪烁着寒芒,临音瞳孔微缩,没有想到姚氏如此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