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郡王府离长乐郡主府甚远,倒是我府上离郡主府近,不如由我送长乐一程?”元策被人推着轮椅过来,看着临音苍白的脸色,懊恼之余,又无比的心疼。
边瓒看了看临音。
临音知道元策或许是有话要说,刚好自己也有一点事情想要问元策,故而点头,“说的也是,陵王殿下送我,也比你方便些。”
边瓒不知道临音和元策之间的关系,但是他却清楚自己和临音走得太近,或许会引起旁人的忌惮,加之元策是临音的表兄,他去送,倒也合情合理。
边瓒如是想着,也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元策点了点头,离开了芙蓉园之后,元策就和临音上了同一辆马。
一上车,临音便觉得有几分头晕,她不免疑惑的看着元策,“表兄,按理来说,你出的血应该比我多才是啊。”
“前不久过年的时候你就失了精血,血气也没有好好的调和,今日太子妃之事,你又是意外重伤。我虽放血,却一切在自己掌握的分寸之间,你如何能相比?”元策声音之中弥漫着几分冷意。
话虽如此,但是元策还是从一旁拿出了一颗药丸出来,“这是瑟瑟从前给我的,你服一丸吧。”
临音接过了药丸,囫囵吞下一颗,而后又继续靠在马车上。
“你是如何说服那名宫女和你一起陷害嘉宁的?”临音闭目养神问道。
“太子妃的根基,倒是浅了几分。以她的名义,拿住一个宫女并不难。更何况那宫女虽是嘉宁的贴身侍女,但是嘉宁对她并不好,非打即骂,她忍耐许久,如今见有机会摆在跟前,又有巨利相诱,她不会拒绝。”
元策耐着性子解释道,但是目光却一直都在临音的身上,从来明艳如阳的少女,如今倒是罕见的有几分暗淡。
元策不由得伸出手去,但是却在此刻突然开口。
“不愧是表兄,若不是表兄,今日之事,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扫尾呢。”她浅浅一笑,有几分调侃的意味。
但是元策住东宫的日子,却一点也不比如今的太子妃少,他在东宫,难免有些人手。
“我不如你。”元策踟躇在空中的手落了下来,他目光凝凝,“若非你对自己心狠,我也没法去指控嘉宁。”
临音这会儿才意识到了几分不对劲,她不由得睁开了双眼,往日的温润的玉郎此刻看着多了几分冷色,有几分冰雪之姿。
“若是我不狠,今日去护国寺的,怕就只是我了。”临音脸上的几分浅薄的笑意也淡了下来。
她的身份代表着无限的麻烦,“没有人能够永远算无遗策,该壮士断腕的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
“你倒是精通舍与得。”元策不由得笑了,但是与往日的和煦不同,他今日的笑容,带着几分冷,又莫名有几分悲凉。
“事实本就如此,若非如此,我今日根本无法脱困,况且,这是我的身体。”临音强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