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往树林外走去。
阮思想着,等出了树林,她就将马借给姚钰骑,自己折回去找晏瀛洲他们。
前几日,晏瀛洲虽说了让她不必担心,但她一想到姚钰就放心不下。
如今果然因为姚钰,让她认错了人,险些惹下更大的麻烦……
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
她赶紧扯了姚钰躲在树林里,只听外面有人高喊道:“这里有匹马!”
“肯定有人进了树林!来几个人,下马,跟我进去抓人。”
“大哥,会不会是衙门的人?”
阮思心中惊惧,只觉得来人是敌非友,姚钰也微微抿紧唇。
“管他是谁,弟兄们跟紧了,见了那些狗官差,只管拿刀子往他们脖子上招呼。”
外面传来阵阵高呼。
阮思扯了姚钰的袖子一下,“往这边走。”
此时,树林外的山路上尽是山贼。
这片树林位于半山腰,她要是往上走,说不定会自投罗网,误入山贼老窝。
山下是一片河谷,有一条河从那里流过,流向姚钰管辖的赤流县。
姚钰也看出她的心思,默默随她往山下走去。
没走几步,她听到有人问道:“这匹马要不要牵回寨子里去?”
“狗儿子些骑过的马也不嫌脏吗?宰了,别让他们再偷偷骑回去。”
阮思脚步一顿,只听骏马惨叫连连,山贼们击掌大笑起来。
“再不走,”姚钰讥笑道,“你落在他们手里,会比那匹马叫得更惨。”
“出了这片林子,我就绞断你的脖子。”
阮思不再理会身后的响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生怕踩断尚未腐烂的树枝。
姚钰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两人处处谨慎,快到山坡边时,不远处已有大批山贼涌进树林。
他们举着十余支火把,用刀砍开挡路的树枝,在林中大步踩来踩去。
“这边有血迹!”有山贼发现姚钰之前蹭在树上的血迹。
为首的山贼大喊道:“肯定有官差进了林子!给我搜,不要让他们活着出去!”
那些山贼齐齐答了声是,纷纷散开往各个方向来搜。
其中一人往阮思他们这边来了。
姚钰一把揽过阮思的肩,将她摁在怀里,猛地压着她蹲到树丛后。
阮思被他一碰,心中涌起阵阵反感,但搜查的山贼近了,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谁在哪里?”那山贼似是看到一双人影,但隔得远了看得不真切。
他抽出佩刀,一边嚷嚷着,一边往树丛的方向逼近。
阮思摸出袖箭握在手心,后背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姚钰眼尖,一把按住她的手,“再等等。”
“这边有……”那山贼听到动静,刚要放声大喊时,他突然被一剑戳了个对穿。
刹那间,他低头盯着胸前穿出的剑尖,手中的火把和佩刀哐啷掉在地上。
长剑一抽,他像一只沙袋般,不及挣扎便闷声委顿在地。
那个山贼倒下后,后面的山贼惊呼道:“那边!兄弟们,跟我过来,那边有人!”
数十个山贼迅速聚拢,杀气腾腾地往阮思这边来了。
刚才击杀山贼的那个人手持长剑,只身背对着阮思,立在树冠投下的阴影中。
阮思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姚钰突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然后把她的头用力按在胸膛上。
“你……”她的惊呼声被堵了回去。
姚钰瞥了那个人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思思,别怕。”
下一刹,他抱着阮思滚下了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