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药熬了整整一个下午,熬完后早已入了夜了。郁青手中端着一碗药,蹑手蹑脚地进了于子忻的房间。
那碗汤药,放了迷魂草。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于子忻,道,“殿下,该喝药了。”
于子忻似乎意识还没有清醒,半睁着眼,一口一口地被她喂着,苦涩的药灌入胃中,竟烧得火辣辣的。
那碗汤药已经见了底,她将于子忻扶回床上,而自己却仍坐在他床边,手里紧紧抓着碗沿。
待到时机成熟时,她便可故意摔了那碗以作惊慌失措的姿态,到时候就可以当做是殿下强行与她发生关系,并非是她自愿。
而于子忻却仍沉在梦中,他梦见万木堂响起鼓乐声,鞭炮噼里啪啦,到处都是亮艳的红。
郁青搀扶着一位盖着红盖头的姑娘,缓缓朝正堂走来。盖头随着那摇曳裙摆一起一伏,艳红的喜服轻轻滑过那大红地毡。
郁青将新娘的手放在他的手里,那洁白的皓腕从衣袖露出,纤长的手指上涂满了蔻丹。
此时的于子忻心跳不已,他缓缓牵起新娘的手,朝着正堂走去。
挂在门梁的铃铛随风作响,像是在祝福那对美好的新人。接着爆竹声再次响起,他与新娘在百姓们的见证下跪天地、跪祖宗、拜对方。
身边传来百姓们爽朗的笑声,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拜了堂,成了亲。
在分别之际,他的新娘紧紧捏着他的手,似乎不舍让他离开,只悄悄对他道,“我等你。”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于子忻勾起唇角,拍了拍新娘的手以示安抚,“好。”
已是更深,百姓们才肯让新郎离开,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而于子忻在他们的祝福上,进了洞房。
开门之际,郁青高声道一句,“新郎来啦!”似是对他说的,似又是对新娘说的。随后,郁青转身便关起了门,只留给他们二人欢悦。
于子忻走上前,将那红盖头撩起,露出的,是那头戴凤冠,满脸通红的心上人的脸。
听她娇声唤道,“夫君。”随后便用袖子挡住了自己娇羞的脸。
她往桌旁指了指,“该吃交杯酒。”
于子忻从旁边的桌子拿起两盏酒杯,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他们挽手对饮,喜酒虽如药那般苦涩,但心中尽是甜蜜。
新娘似乎还没喝够,一杯尽了便又是一杯。反反复复,二人竟将那小坛酒喝得干净。
而于子忻这时早已心中火热,似是已等不及,揽住旁边人的腰肢,旁边人的身子颤了一下,两人动静太大,竟拉下了床中的纱帐。纱帐被踢起,将灯烛熄灭,瞬时漆黑一片。
……
郁青没想到竟这么快,她被殿下揽腰躺在床上,那动作顺势拉下了床帘,吹灭了床旁的蜡烛。
随着一声哐当,瓷碗被摔得粉粹,而床里却是火热,他将怀中人压在身下,逼得郁青不禁沉吟。衣衫被他暴力甩开,两人缠绵不休。
他还是不清醒,眸中含着水色,口中唤着的是……清言。
第二日大早,清言还没见到床内的人,便在房中看到不整的衣衫,还有那破碎的碗片。
心中不安感越来越强,她本来是来瞧于子忻的,看他的烧是否退了,因门也未阖上,她也顺势开了门,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
她不敢掀开床帘来,见地上种种,她也想得出发生了什么事。
清言没出声,进退两难。
可她还是上前一步,她想看得清楚。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但拉起床帘的手仍在不停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