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清言打断他的对话,“我即刻去。”
他侧首看向她,不禁皱起了眉,只轻声道,“你不必如此,明日去也无事。”
她不是害怕会让曲荷不满,只是她也思量些许,猜测到这立春找她,也并非是因为曲荷。
她垂下眸来,只轻抚着他的手,安抚他的情绪,道,“如今也只是戌时,去见见也无妨。”
“娘是不会教你晚上去她屋中的……”
她淡淡一笑,“我知道。”
立春叫她去曲荷居只不过是个幌子,他难道不了解娘的品性?又怎会在夜里约见,只不过是立春看兄长情绪沉闷便想让清言过去支支招罢。
他不愿,可又只能依着清言的性子,见清言随着立春离去,江归寻的眼里不禁闪出几分冷意。
……
果然如清言所料,这立春带她来的不是曲荷居,而是江豫知的世子居。
可她还是要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紧皱着眉,见这与曲荷居不一样的风景,问道,“立春,这是哪?这可不是曲荷居。”
立春转过身来,只‘扑通’跪在她面前,颤颤道,“求少夫人,去看看世子罢。”
清言只伸手将她扶起,“你快起来。”
“少夫人不愿,立春便不起来。”
她只叹了口气,道,“快带我先进去罢,别让其他人看到了。”
闻言立春微微一顿,旋即立马站起,带着清言继续走着。躲过了那些侍从也躲过了巡逻的将士,一下溜进了江豫知屋中。
待清言一踏进门,立春便反手将门把住,任凭清言再怎么敲门都不回应。
立春这是将她与江豫知锁一块了!
清言又忽的垂下眸来,这事如果明日被江钰和曲荷给知晓了,她是真的救不下她了。
她缓缓踏进屋中,只见江豫知一袭白衣瘫倒在桌前,而桌上酒瓶东倒西歪,他却仍提着酒壶给自己的杯中倒了碗酒。
清言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世子为何要醉酒?可是有烦心事?”
“我,我有烦心事,小言又不是不知晓…”随即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清言只站得远远的,生怕江豫知一激动便扑在自己怀里,可他见她如此疏远,却开口抱怨道,“既是将我当哥哥,又怎么如此疏离于我?”
闻言她怔了怔,随即依他的言坐在他的身边。
他又倒了一杯,将刚才他喝过的杯子递予她,“小言也喝。”
“妹妹不甚酒力,会扫世子的兴。”
他敛眉垂目,神色也有些忧伤,“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又好像陷入了当时的回忆之中,神色都有丝丝恍惚,只道,“我记得你第一次饮酒时,才喝两杯果子露就醉在了桌上……”
她这饮酒的回忆可是丝毫没有,不过想不到,自己竟然八岁便会饮酒,自也想不到,这点小事江豫知也能记得清楚。
“我就知道,你只把我当哥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