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对她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我该陪你一起的。”
江归寻眼眸幽深,手逐渐紧紧握成拳,这周围空气也逐渐凝固起来。
“你从未对不起我,”她垂首擦拭眼泪,抬眼看他时又擤了擤鼻子,道,“是我疏忽大意,未带上楠晏她们其中一个。”
说至此处,那低沉清冽的男声带着一声轻笑,“我保护江山社稷,却差点未保住你。”那笑似是在自嘲。
清言瞥他一眼,神情淡淡,“你保得住我,也保得住江山社稷。”旋即抬眼看他,安慰道,“此事不得伸张,千万别传到将军与夫人耳中去,而世子应也是酒后乱性,也不记得今夜之事。”
“此事只有我知,立春知,若我托盘而出,她必性命不保……”
他眉梢轻挑,“立春做的?”
她却轻哼一声,“我可不知。”
“有办法算计到你头上,也迟早会算计到我头上。”江归寻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只喃喃道,“我既知晓,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清言却瞥下眼去,嘲笑道,“她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嫂嫂。”
那月老的话她算是听明白了,这江豫知剪了与她的红线,便是开始了新一段缘,而这新缘,便是与立春的缘。
他微微一怔,只端正了神色,垂下目光,“现在不是。”
现在不是,也教她永远不是。
清言深深看他一眼,思索些许,只轻叹一声,“以后也会是。”
“你与兄长的红线,还不是断了?”
她与江豫知的姻缘还不是被他截了胡?
她唇边勾起浅浅笑意,只抬腕给他看,那鲜艳的红线亦映入他眼帘,听她道,“那是因为这红线本来是交予你的,奈何我无意间给了世子罢。”
江归寻微微一愣,垂下头不再多言,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
第二日清早,清言脸上的绯红已全退下,而当立冬进屋时,却见清言满脸严肃,那常微扬起的嘴角今日也未弯起,而旁边早已跟着春花与秋月。
“来了啊。”清言揽镜自照,瞧了她一眼后便道,“立冬你直接将早膳放在桌上便退下罢。”
她微微一怔,后敛眉垂目,拂了一礼,“是。”
“将立春叫过来罢。”她将秋生送给她的蓝水珠钗插入髻中,“就说我有事寻她。”
她又顿了顿,只道,“还是说归寻有事寻她罢,我无瑕插手此事。”
立冬不解少夫人为何要找立春姐姐,或者说是少爷为何要找立春姐姐,见少夫人如此严肃,立冬心中却生起不详的预感来。
她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始终未说出口,只默然离去。
春花却问道,“仙子为何要见她?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秋月垂眸,继续问道,“昨日未见到仙子身影,待见到时却发现仙子正抱着玉君,所以便没再打搅……”
一听到‘仙子正抱着玉君’,清言脸上又浮起一段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