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清言居的路上,聂玲珑跟在后边,在许长时间的尴尬中终于开了口,“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在午宴上那么心虚?”
她哪心虚了?清言双手环胸,“你哪见我心虚了?”
聂玲珑指了指她头上的热汗,“不心虚为什么在午宴上还出汗,还躲避别人的眼神?”
清言:“……”
“拜托,”她叉着腰,“我这汗是热出来的,不是心虚虚出来的,你自己看看,你头上难道就没有?那头发都因汗粘在一块了,我看你这样你也是心虚。”
这样一说,到真是止住了她的嘴。
清言瞥了眼她,“你现在可还是要跟我来?”
“自然,”她轻哼一声,“江哥哥一定藏在你房里,你才会这样心虚。我一定要跟江哥哥讲清楚。”
“讲清楚什么?你为人妇还心心念念着他?”
聂玲珑闻言止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聂清言,别以为你与江哥哥成亲了,江哥哥就喜欢你。”
她只觉好笑,“他喜不喜欢我你不是看得出?”
这下,聂玲珑真闭住了嘴了。
她低垂着眼,硬是在原地停了许久。是啊,从去青岩村找江哥哥的时候,她就看出来了江哥哥是真心喜欢聂清言的,也看得出江哥哥从一开始便是对自己并无任何感情…
她就想亲耳听见他承认,他喜欢别人而不喜欢自己。可是这样看来,根本就不用他去承认,她用眼睛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同过房,甚至还在马车里抱在一起整整两个月。她在旁亲眼见江哥哥照顾她体贴入微,看着聂清言的眼神丝毫不像看自己那般冷漠…
她叹了声气,垂下眸来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是真羡慕你……”
羡慕她一回来就能得到父亲的疼爱,甚至连与她没有亲缘关系的母亲也对她那般好;羡慕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两情相悦,情同意合;羡慕她能说走就走,说离开自己生活十几年的万木堂就能随着江哥哥一起离开……
她就如那自由飞翔的鸟儿,而自己却只是关在这牢笼里的金丝雀,隔着那永无翻越的铁网,她也永远不能像聂清言一样飞在天上。
“你还要再去吗?”清言临走时瞥她一眼。
聂玲珑没再回应,只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仙子,”春花撑着伞,在她耳畔悄悄问道,“这聂玲珑有些怪怪的。”
清言轻笑,“你不是能读出她的心么?怎么怪了?说说。”
春花轻蹙着眉,“这聂玲珑,好像开始不喜欢玉君了……”
“何出此言?”
春花看着聂玲珑的背影,只叹息道,“刚才你话一说出,她愣了许久,似是已经明白了玉君对她根本没意思,反而对你有些羡慕。”
她不禁冷笑,“她?她会羡慕我?她只嫉妒恨我罢。”
女配本就那般设定,因女主出生就含着金钥匙,便有众多人觉得不公,而聂玲珑便是那觉得聂清言这般万事如意而觉得自己不公的人,因而将坏事全与她扯上关联来…
会嫉妒恨,心中自然会羡慕。
她又有何办法?自己本就成了女主开了挂,若是穿进聂玲珑身上,也定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