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轻蹙着眉,往聂玲珑那方向凝望了许久,终是叹了声气。
想起在浊玉宫时,仙子与她们一直受到聂玲珑的歧视。聂玲珑只因那所谓君夫人的位子,便要低看别人一等。
她们只是仙侍,又怎么可能能跟君夫人抗衡?也只能受着她的气,在玉君恳求她们下凡护仙子时,她们也果断地答应。
可如今,下了凡的聂玲珑脑子却越发的清醒,自从她嫁给了司乐,性子似也发生了变化,反而也更让她们看得顺眼。
也让她对聂玲珑心生怜悯来。
春花晃了晃脑袋,亦拉着清言的手,取笑道,“仙子房内真藏了男人?”
“这般无礼,得罚,”清言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待会别人见到了又要说你闲话了。”
春花笑得灿烂,“没人看见的,自是有看见的都只会羡慕小姐对我好。”
是啊,她视她们为姐妹而不是主仆,这样的关系定是羡煞其他侍女了。
春花会这样肆无忌惮,是因为有自己,而秋月成熟稳重,是因为时刻注重自己的身份,不得越界,也时刻以服侍自己为主。
所以,她将春花视为好友,但一旦自己有困难,还是得求助秋月。
清言忽然想起江归寻还在自己屋中等着呢,连忙加快了步子,“他还等着我呢,我得赶紧回去才是。”
春花赶不上她的步子,只双手插着腰,在后边喊道,“小姐你慢些!”
可即使她叫仙子停下来,仙子也不会停下来的。春花只好作罢,在原地大口喘气后便缓缓跟着她的步伐,尽量不让她不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
“回来了?”
还未见她人,江归寻便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他往门处瞟,只见她推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旋即坐在自己边上将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他勾唇轻笑,只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摇向自己的扇子移到她那边去,为她扇着风。
她未察觉那微微吹起她鬓发的风,饮下那碗茶后,对着他就炫耀道,“你不知道,那聂玲珑敬我茶时低声下气的,那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似的又奈何不了我……”
江归寻稍稍点头,另一只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听着她讲话。见她眉飞色舞地跟自己讲着刚才敬茶之事,只点头应着。
他眉梢轻挑,似是已想象到以后自己与她来这聂府敬茶的场景,不禁叹气一声,“早知这样我就偷偷去看看了。”
清言返过头去,拍了拍他的肩,“你就应悄悄去看的,真的那种感觉太爽了。”
他却轻笑道,“早知这样,我便去学习学习以后给太傅与夫人敬茶了。”
原他想偷偷去看,不是因为想看自己的自豪时刻,而是去‘偷师学艺’啊……
“怎么?”她也学着他的模样撑着脑袋,“以后我归宁,你还会怕的?”
他摇了摇头,伸手弹了下她额头,责怪她道,“就会学我。”
清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今日来就是来与我拌嘴的?”
“自是来看看你对这聘礼是否满意了。”他垂下眸来,双手紧握着不自觉地冒出不少细汗。
她微微勾唇,“你是紧张了?”
“没想到啊,这江家二少爷还会紧张未婚妻对聘礼不满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