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我怎么可能紧张?”
清言狡黠地笑着,趁他不备时悄悄将自己的手溜进他手里,“若是不紧张,怎么手上这么多汗呀?”
江归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另一只手继续帮她扇着风,“热的。你看看,这风都给你吹了。”
清言这才发现他从自己进来时一直为自己扇着风,起初清言以为是旁边的冰炉让她凉快了些,没想到是这旁处的凉风啊……
“那,”她瞥了他一眼,“夫君可对我真好。”
江归寻:“……”
他一声不吭,低下头来,握住她的手更加紧些。
……
聂玲珑在清言居门口,将里头他们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偷师学艺’,什么对聘礼不满意,还有聂清言那句句喊的“夫君”。
透过那纸窗,她也将里面的恩爱场面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禁红了眼眶。
聂玲珑不自觉地往柱子那边躲去,生怕自己被他们发现,也生怕自己打扰了他们那份甜蜜。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只感觉自己似是沉入大海,始终喘不过气来。她呆呆地愣在原地,直到自己忽的被人拉住怀里,旋即眼前一片黑暗。
“我在。”
这句‘我在’就犹如她的定海神针,她缓缓舒了一口气,轻轻将挡住自己视线的手拿开,抬眼正对上司乐那满是忧愁的眼神。
她不禁开口安慰,“我没事。”
他无言,环顾四周无人后,便拉着她的手悄悄离开了清言居,而后径直走向她自己的房间。
一进她自己的闺房,司乐也丝毫不生疏,自然地拿起桌上茶水给她倒了一杯,她边喝时他还边拍着她的肩。
“可还好了?”
聂玲珑放下茶杯,点了点头。纤长眼睫垂下在眼底倒映着光影,“刚只胸闷了会,现在无事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言至此处,二人又陷入尴尬的宁静中。仿佛周围空气凝固,叫司乐动弹不得身子来。
他终是开了口,“可见到什么难过的事了?”
聂玲珑叹了声气,“只不过看到江哥哥了而已。”
明明早已预料到江哥哥会在清言居,明明知道江哥哥特别喜欢聂清言,可每次见他们二人的甜蜜场景,心中总感觉如同刀绞般,疼痛难忍。
听见聂玲珑提起江归寻时,司乐也丝毫不怒,一心只放在她身上,“没事,他你也放下了,也该适应适应……”
还没等他说完,聂玲珑便瞥了他一眼插上了他的话,“你不该气么?”
按理说,丈夫听见妻子谈别的男子,定是会吃味一番。而他反倒好,不吃醋反而还安慰她。
也对,聂玲珑叹了声气,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像平常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