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之后,便再也未说些什么了。
司乐并未回应,只跳下马车,旋即跳上马,夹紧马肚,扬长而去。
她所说的放弃,是放弃什么?
司乐脑中一直蹦出一种想法:难道是因为自己,她便打算放弃江归寻了?
无瑕细想,马车便飞快到了司府,他整了整衣襟,旋即上车掀开车帘,拉着玲珑的手走了下来。
他轻咳几声,见司远逐渐向自己走来,不禁眉头紧皱。
而旁处的聂玲珑却忽的挽住了他的手,笑吟吟地称司远一声,“司爹爹。”
喊得那么亲切,实则却紧紧抓紧司乐的胳膊,不禁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司乐的后边。
“回来了?”司远略过司乐,只一头奔向聂玲珑。
二人都知他的心思,都自觉地往旁处一走,也恰巧躲过了司远。
司远也丝毫不怒,只道,“玲珑赶路回来一定饿了吧,快,我们快进屋吃晚宴。”
“不用了,”她紧紧抓住司乐的手,返过头去看着他,拿起手里的烤鸭道,“司爹爹还是与夫人一同罢,夫君赶路辛劳,玲珑得赶紧带夫君回去才是。”
说完便盈盈一礼,拉着司乐缓缓离去。
司乐瞥了她一眼,“你这般无视爹,就不怕他责怪你?”
她轻哼一声,“这万事不有你担着?”
这万事不有他担着……这话瞬间戳进了司乐的心窝,他眉眼微弯,只微微颔首,笑道,“行罢,便有我担着。他怎么惩罚都有我来挨。”
他不问玲珑怎么一回来便对自己态度大转变,也不问到底她是要谢自己什么。既然是个梦,那就好好做下去。
……
“莺儿。”
待送回司乐之后,聂玲珑将衣柜中所有青绿衣裳,青绿簪子,各种青绿的首饰都捡了出来。
莺儿走进来时,见这青绿色的所有物品都被小姐收了出来,不禁问道,“小姐将这些拿出来作甚。”
她站起身,一手叉着腰一手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该烧了便烧掉,该典当的典当掉。”
虽不知小姐何意,但莺儿如是去做了。
看着那丢在地上的东西全被莺儿捡了去,聂玲珑只觉心中空荡荡的,却又舒畅得很。
这些衣服首饰,是专门为了配江归寻的衣裳的。
江归寻喜欢穿墨绿色的衣袍,她便依着他衣裳上的款式同样让绣坊再做了一件,仿佛这样,别人便能看出他们二人是情侣装一样。
可是,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江哥哥却丝毫不放在眼里,反而……还越来越厌恶着自己。
如今她心中好累,已经不想再继续喜欢下去了,这些东西放在这也是碍眼极了。
她放眼看向桌上的那只烤鸭,走向桌前,将那外层包着的纸拿开,烤鸭肉香顿时扑鼻而来。
聂玲珑心中有一个念头:若是与司乐一起吃,定是能吃得很香。
这样一想便就想去做,而自己宅子中就只有莺儿服侍自己,其他侍女都被自己避之门外,自己也只好一人拿那只鸭往司乐那屋中走去。
还未走出门,便见到了司远的人。
她一手沾满了油脂,另一手叉着腰,强扯着嘴角,“司爹爹是真想要玲珑这只鸭所以才想来玲珑这?”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说他闲来没事做天天往这跑,归宁去时又来送,回时又来接,到了宅子后还要来瞧瞧,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如今司乐不在身边,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只想趁机从他身边不经意地跑出去。可是,门口早已封的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