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过后,聂戒单独叫司乐去了书房。
关门时,见司乐后边还跟着一个丫头,聂戒不禁皱起眉,“你跟过来作甚?”
莺儿颤颤巍巍道,“老爷,二小姐让我跟着姑爷来的……”
玲珑这么在意他?
聂戒直接将心中想法脱口而出,“玲珑就这么关心你?”
司乐微微垂眸,“亦是司某的真心终是将她打动罢。”
“哦?”聂戒挑了挑眉,冷冷瞟了眼莺儿,“司少爷说的,你可知是否是真的?”
莺儿一听话题转向自己,立马跪了下来,“老爷,小姐的确进了司府之后便在意姑爷了……”
如果说让自己到处去打听司少爷的传闻算在意的话,那小姐应该说是特别在意司少爷了。
闻言聂戒心中却是一惊,表面仍云淡风轻般,只淡然看了她一眼,道,“那你便退下罢,我与他有话说。”
莺儿顿了一会,垂下眸来沉默不语。正当想说自己是小姐派来时时刻刻盯着司少爷时,只听老爷不耐烦道,“怎么,陪嫁丫头出了聂府就不认主了?”
“莺儿不敢,”她慌乱地眨了眨眼睛,“莺儿告退……”离开时还顺便关了门。
……
他先行让司乐入座,随手拿起一壶茶,为他倒了杯茶,“廷尉大人来此奔波,实属辛劳啊。”
“不敢不敢,”司乐双手接过那杯茶,低声下气道,“多谢伯父。”
其实,聂戒见这司乐特别不顺眼。可是又仔细一想,这玲珑嫁给司乐,虽然条件差些,但起码过得安稳。皇家会开始重用司家,也不会觊觎聂家。
而清言,看起来像是嫁了好人家,江府物大业大,可是已经早已让皇家虎视眈眈,嫁进去就等于是在入虎穴。
这样一想,聂戒的表情立马缓和了些,脑中忽然想起那日春桃宴。
正因在春桃宴上,司乐为给玲珑争气便独自站起身来与贵妃对诗。也正因这样,皇家才会赶紧将玲珑送出去。
聂戒看了他一眼,对他说,“如今你也只是小小的廷尉一职,名称虽小,地位虽小,但职务却是重要的,你需好好干。”
这廷尉主管断狱一职,虽诏狱看起来小,但这襄阳太平,还有这大汉太平,可是都要看廷尉审。
审得好,得到公正也得到人心,审得不好,百姓们说廷尉无公正,最终说皇家无公正,皇家定是第一要拿廷尉开刀。
官职做得稳,日子也过得稳;若是脑子想着其他,那便不一定了…
这司家,对比江家可是好处理多了。要是皇家要解决,一夜之间就能让司家消失个干净。
聂戒知晓,司远知晓,可司乐才是刚上任的小廷尉,还刚开始功成名就,有哪懂得这些?
聂戒叹了声气,“我说这些,是叫你得做好本分,如今你做事不止得想着自己,还得想着玲珑了。”
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司乐听懂了没有。聂戒往旁处瞥去,只见他低垂着头,抿着嘴唇,似是想说些什么。
他问,“你想说什么?”
司乐抬起头来,一脸正经,“伯父,如今我娶了玲珑,心中责任更甚,以后一言一行定是以玲珑为主,伯父放心。”
结果,这司乐是认为自己担心他不在意玲珑来了。
他长舒了口气,司乐年纪尚小,自是听不懂自己所言深意,不过却有着平辈人未有的稳重,倒也算是一优点。
在朝廷上稳重如山,倒也不会得罪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