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晃了晃他的手，挑了挑眉，笑道，“所以你将聂玲珑当媒人了？”

“果然知我者，清言也。”

正因聂玲珑怂恿郁青，才断了清言对于子忻的姻缘，才让清言渐渐依靠自己。

在江归寻心中，他是这样认为的；而在清言心中，自己爱上江归寻是书中命中注定的，不管在之前会不会对别人动心，她也是最终对他动心。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能改变书中女主的想法。可是最终，自己身为女主，还是爱上了江归寻，爱上了南宫浊。

这些是聂清言的决定，也是她自己的决定。

不管她最终会不会死去，她也要与他在一起。

清言淡淡笑着，“也好，她有司乐跟着，也不会胡作非为。”

江归寻眉梢轻挑，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旋即挽着她的腰，侧头看向她，“你是真不吃醋？”

她摇摇头，“你都是我名副其实的夫君了，与聂玲珑又未什么瓜葛，为何要吃醋？”

江归寻一想，好像也是这般道理。

“江归寻，”她眼里似是泛着光，“如果，如果我有一天先离开，你会怎样？”

他看向窗外，“那定是在五十年后罢，以后我定要撑到你死之后来，然后，跟着你一起走。”

清言从来没有想过，他想到的竟然是这些：他想自己死了之后她就会孤单寂寞，怕留着她一人，便想陪着她直到她死去，他再跟着来喝孟婆汤。

可是，他想到的是白头偕老，可他们却并不会白头偕老…

清言抑住自己喉咙里的哽咽，强作镇定状，头趴在他的肩上，轻声道，“那，若我在很早之前离开呢？”

江归寻愣了愣，侧头垂眼看她，眼神复杂，“你是梦见了什么？”

他果然是猜到了，果然自己瞒不过他。

但清言还是没将真相说出口，我只不过是问问嘛，若是你像我爹一样，我娘走了还与秋生夫人生下了女儿，那我就…”

他揽清言的手更紧了些，“我不会的。”

“你走之后，我也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不过，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走了。”

她已经从自己身边离开过一次了，这次，他绝对不会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了…

清言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终是脱离眼眶掉了下来。

她一直垂着头，不敢抬眼看江归寻，怕自己越是看江归寻，自己下一秒就会暴露。

清言往他衣服上蹭了蹭眼泪，然后抬起眼来捶了他一下，“我怎么走？你上次也没让我真正走过。”

上次她跟着于子忻在合欢树跳下时，还未到魔界就被仙将追了回来受着万剑之刑，还被他关了牢狱…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攥在我手心不也好？”

这是什么歪理！

她又捶了下他，郁郁道，“你要是敢跑，我肯定第一个先把你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