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娘的红盖头可是由新郎官给挑起来的,以后将这红盖头从哪处翻出,指不定就能回忆些什么。
原是这样。秋生挽住她的手,拉着她坐到旁边,拿着她的针线小篮展现给清言看。
边教她怎么织花样,秋生边问她,“在外处可学过绣花样?”
她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学过女工?
清言淡淡一笑,“那时在万木堂,日日打杂跑腿忙得很,未有时间去学,也未有特定的人让我想去绣。”
虽然在万木堂并非所说的日日打杂,反而悠闲地日日坐下台阶上数着药材,可她真没有绣东西的意图,也有可能自己成天都跟男的在一块吧。
而郁青又是与自己分开来住,她也不知道郁青到底绣没绣过,不过记得她为自己做了件裙子,应该也是夜夜熬着小灯做女红的。
她挠了挠头,试探性地问,“娘。我这样是不是会有点难教?”
“哎呀没事,”秋生拿出针线来,旋即将那块红布展在腿上,“你上次给玲珑买的布也剩不少,正好让你来学学,你看啊…”
……
勾着脖子看秋生绣花样看了一个上午,看得清言脖子酸痛得紧。
她按了按自己的后脖颈,心中不禁感叹这女子做女红可真是难。
一回到自己的清言居,她就躺在自己的躺椅上,慵懒地喊着春花给她捏肩。
“你不知,这女红是有多难,我这手指都扎了好几十个洞了,连半分娘的模样都没学到。”
“我现在可是知道这天下女子的悲哀了,要我日日守在房间里做这些女红,估计是得要我的命。”
她就自顾自地在那说着,因背对着所以看不到后边给自己捏肩的人到底是谁。
她一直以为是春花,直到听到了熟悉的轻笑声。
见她翻转身子愣愣地看着她,江归寻不禁敲了她的脑袋,“你还真未发现我来了?这捏肩的力度可是比女子力度大些,你都未感觉出来。”
感觉是感觉出来了,平常春花给她捏肩捶背的时候她都觉得春花软绵无力,而这次却力度正好她可是十分满意。
清言环着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怎么了江少将,您最近可是闲得很啊。”
“自是得闲着,因要筹备着大婚爹可是给江某放了长假。”
她‘扑哧’一笑,“所以便将忙活给咱们的爹娘干了?”
“我可没有,”他反驳道,“我只是想看看今日这西瓜你吃了没有,所以便来看看了…”
清言眉梢轻挑,“哦?原是这样啊…”
“那你现在也看着了,我西瓜也吃了,那江少将就暂先离开罢。”
这丫头,是要赶自己走?
江归寻无视她刚才说的话,只拿起她的手,一脸担忧,“疼不疼?”
这好声好气的话还没刚落,便听到他连串的数落,“这是要学什么女红,害的手指都戳破了皮?”
“你是真要自己的手给糟蹋了,有什么女红是非要你亲手做的?”
清言只松开自己的手不让他看得更仔细,将手别在背后,然后缓缓说道,“我今日在娘那处学做红盖头了。”
“之前你见到殿下送我的红盖头,心中定是生了膈应,定是觉得见什么盖头都比不上他送的那般精致,那我自己做的呢?”
她自己做的,虽不精致,可里头的情意啊却是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