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醉醺醺的江归寻一下子扑在她的怀里,倒是将她头上的凤冠给掉落在了床边。
清言先是愣了愣,不知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便试探性地喊了声,“江归寻?”
“嗯。”那带着鼻音的回答,倒显得有些可爱。
她拍了拍他的肩,他身上的酒气像是全沾染到自己身上,竟让她感觉有些同流合污来。
“抱着我作甚,先起来。”
江归寻乖乖地起身,坐在她的旁边,但手一直牵着她的,他的手宽大温暖,除了那手心里全是汗。
他眼神慌乱,像是怕自己手里的汗弄脏她的手,于是只能勾着她的手指,不让她放走。
清言轻笑,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手溜进他的手心紧紧握着,“没事,我不嫌弃。”
闻言江归寻才放下心来,紧紧回握住她的手。
他忽的转过头望向她,眼神迷离,眯了眯眼又使劲睁开,蹦出一句,“你是清言吗?”
清言只觉得好笑,稍稍点头,“是。”
他揉了揉眼,似是有些无法相信。清言捧着他的手到脸上,“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清言。”
江归寻睁开眼,又晃了晃脑袋,这眼前的新娘子竟晃出几个重影来,更是让他捉摸不透。
清言猛弹了下他的脑门,这才让他彻彻底底清醒过来,眼前清言的模样也逐渐清晰,不禁勾起唇角,“是。”
见他清醒过来,清言从床边小几上拿两杯合卺酒来,一杯递予江归寻,二人交杯饮下,这合卺酒甜而不辣,喝起来倒是有些过瘾。
接着,便是洞房花烛夜了。可清言瞟了眼旁边迷糊的江归寻,这洞房花烛,新郎酒醉在床上,又怎么个洞房花烛?
她将酒杯放回小几上,旋即脱下身上沉重的衣服与首饰,那一刻如释重负般。随着帮江归寻脱下鞋靴与衣服后便站起身来,熄灭盏盏花烛灯。
灯火通明的喜房忽的变得一片漆黑,而外头偷听的侍女们悄悄趴在门外,好奇地等待着床上的动静,还未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已是激动不已。
春花环着胸看着那佝在门边的侍女们,冷声道,“这男女欢爱之事你们也好意思看?”
这被现场抓包,大家伙们只能悻悻然退场,而待她们离开之后,春花更是大胆,趴在门外,甚至想捅破窗户纸来看。
结果,被秋月现场抓包,拉着耳朵离开了浊玉居。
到了一处无人之地时,秋月才松了手。春花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心中略有不满,只道,“以前就没见过他们二人洞房,我只悄悄瞧一眼都不让,秋月姐真是不懂风情。”
秋月只觉好笑,“你偷窥仙子与玉君欢爱之事就懂风情?这种事情,我们应当远离些。”
春花只好无奈叹了一声,扬长离去。
而在喜房之内,那醉醺醺的江归寻一下便改了模样,待她靠近床边时就一把拉住她的手,随即将她扑倒在床上,趁着月光渐渐看清他的脸。
那澄澈又含满水色的眼眸,又怎可能是喝醉酒的模样?
她无奈地说,“我就知道你没醉。”
江归寻长久地望着她,眼里尽含着笑意,“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她笑嘻嘻地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