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归寻看了她许久，直到自己不自觉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脑中一直回忆着之前他恢复记忆后她对自己说的话来。

他对她说好久不见，而她却嘲笑他道，今日见，明日见，日日都相见，又怎么来个好久不见？

一想到这江归寻就不自觉地笑出声，这惹得清言皱起眉来，问他，“你笑什么？”

他摸着她的脸颊，笑道，“以后便与你昨日见，今日见，日日都相见。”

大婚之日，他将那话又重新还了回去。之前日日都相见，以后也是日日都相见。

之前一墙之隔，如今却是居于一屋里日日相见，时时相见，分秒皆能瞧见了。

江归寻又笑了笑，眼眸在黑夜之中却仍是闪亮，“你可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清言顿了顿，丝毫没想起来之前竟说过这种话来，忽的回忆起江归寻拥有南宫浊记忆后，第一句便是对自己说，‘好久不见’…

她那时只将他当没有天界记忆的江归寻来看，如今这才知道自己那时是有多么的愚笨了。

难怪之前他百般确认坐在这的是不是自己，难怪说自己被他攥在手心里……

清言撑着他的胸膛，旋即推开他，直起身子坐在床上，嘲讽道，“你见我何时逃出过你的手掌心？”

即使她从合欢树跳下，她也被抓了回来囚进了他的深海牢。自始至终，她都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甚至她的心也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清言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旋即趴在他耳边，道，“那你呢？以后的君夫人，可是没有我的位置…”

江归寻的身子骤然一僵，低垂的睫毛颤了颤。

忽然她又一说，“不过现在江二少夫人，却又已经是我了，也算不错。”

“……”江归寻转头看她看得出神，他想，若是她真介意那聂玲珑，以后大可隐姓埋名，像程旭一样躲在深山之中，不管仙界多少事，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单凭这一句话，他就已经想好了以后他的所有退路。

那泛着水光的眼睛转了转，见他迟迟未回应，只摆了摆手，“怎么？被我的话给打动了？”

江归寻玩弄着她垂在胸前的头发，低眉掩饰住眼神里的失落。

许久，他才道一句，“清言，你后悔么？”

“后悔什么？”

他无语，这后悔什么，难道她心中不知？

清言心中自是知晓，只是想调侃调侃缓解他的郁闷，她拥进他的怀里，闻着他那身上的酒气，竟也感觉自己有些醉了。

她小声哼唧，“你再吵吵嚷嚷我们都不要睡了。”

江归寻却仍是不罢休，语气却带着一丝撒娇意味，“说呗。”

“不说。”她轻哼。

“……”江归寻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见她不满地看向自己时，又忍不住地啄了下她的唇。

这让清言顿时脸颊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