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生下这两胎,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因孕妇在生完一胎之后已是体虚,若是未能及时将第二胎生出,便容易失血过多……
而失血过多,便容易死。
曲荷拍了拍肩,眼里暗藏着深意,“无论如何,都要保母子安全,你知道吧。”说罢,便从腕中掏出一镯子递予她。
她悄然接过玉镯,旋即跪在曲荷面前,“是。”
后来稳婆便急匆匆地进出,拿着干净的水和毛巾进去,拿着带着血的毛巾和血水出来,来来回回十几次,终是有了孩子的哭声。
一听到孩子的声音,曲荷立马走了过去,此时稳婆已经拿着一个孩子出来,欣喜地给曲荷看,“夫人,是个男孩……”
曲荷立马接了过去,伸手触碰那小小的手,心中顿时欣喜不已。
“清言呢?”她的视线仍在孩子身上,“清言怎么样了?”
稳婆为难地看着她,“还,还有一个。”
如今少夫人已经失血过多,已经是奄奄一息了……
可肚子里,却还有一个孩子……
曲荷将孩子交还给稳婆,急匆匆地进了房,一进房间,便见到那满是床单的血,而那盆盆血水,触目惊心。
她连忙握住清言的手,用手帕给清言擦汗,见着昏迷不醒的清言,“清言,你醒醒,你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一开始有了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曲荷是欣喜的,可进了房间看到清言如此痛苦的模样,她开始慌了。
怎么可能会出那么多血?怎么可能……
听到曲荷的叫唤,清言微微地睁开眼,反握住她的手,只轻声道,“娘,孩子,得留。”
“清言,你再使把劲,不要慌,你和孩子都能活的,你和孩子都能活的……”
曲荷口中一直喃喃着,‘你和孩子都能活……’可清言却如一潭死水,脸上早已没有希望。
随着痛感继续传来,她紧紧握住曲荷的手,咬着早已泛白的嘴唇,一使劲,终于,又听到一阵哭声……
而她,却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地躺在床上。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球泛白,侧头看着曲荷极力挤出笑容。
曲荷将她的手放在脸上,身子不停地颤抖,连声音都带着一些颤音,“清言……”
“给我……看看孩子……”
春花秋月赶紧抱来孩子跪在清言身边,如今她们早已泪流满面,却还要安慰道,“夫人……”
“娘,”她微微一笑,“哥哥叫团团,妹妹叫圆圆,名字,就等着归寻来起……”
曲荷一滴泪落在她的手上,“你得等着归寻回来啊,可别睡下去了,再坚持一下……”
“娘,我……活不下去的。”清言抚摸着她的脸,安慰道,“你,你让归寻少哭些,他正高兴着呢,可别,给他太大的打击……”
曲荷点头如捣蒜,嘴里还是喃喃着,“你可以活下去的啊,可别睡下去了……”
郎中却在诊完脉后,扑通一声跪在曲荷后边,“老夫人,如今……少夫人只剩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