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减缓减弱,看着那白花花的天花板,眼前却越是迷糊。
这,就是死了的感觉吗……
她脑中开始不停放映自己的一生,从与南宫浊相遇,到坠入销魂井同江归寻相遇,后相知,到襄阳相爱,成婚,生子……
这凡间的一生,最后还是悲惨的结局。
……
被曲荷握住的手忽然像似无力般掉落在床板上,而清言已合上双眼,曲荷想用手探她的鼻息时,却忽的瘫倒在了地上。
清言,没了呼吸。
她慌乱地从地上爬起,跪倒在清言身边,握住她的手感受她手的余温,而除了越来越冰凉,也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了。
曲荷瞬时崩溃,趴在床边大哭。有可能是因为曲荷的哭声吓到了两个孩子,导致这两个孩子也开始啼哭了起来……
春花秋月连忙将孩子抱了出去,见到江钰只对着他行了一礼,便匆匆带孩子去洗漱了。
江家乱了一天,当聂戒和秋生知道清言难产死亡已是晚上了。
两人瘫在座位上,似是还没反应过来,只幽幽地问那传话的下属,“你,你说的话可……是当真?”
“回老爷,大小姐……生了一男一女之后,便,便失血过多死去了。”
‘轰’得一声,聂戒感觉自己脑中瞬时炸裂,他愣愣道,“不是说有经验的稳婆吗?不是说有郎中吗……怎么还会死……”
侍女垂下眸来,生怕老爷的气撒在自己身上,只懦懦道,“小姐生的两胎,生下一胎后早就失血过多……”
犹如谢槿,明知难产,却仍要保下清言。而清言却也是明知难产……
这难道,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吗……让他失去两个最爱的人,让谢槿与清言都因难产而死去…
秋生扶住聂戒,安慰道,“老爷,你冷静些。”
他如今还未反应过来,连怪罪谁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大发雷霆?
“天色已晚,”秋生吸了吸鼻子,“明日我们再去江府看看。”
可他们明日去江府时,江府的牌匾早已挂上了白花,众人跪在正堂,侍女们在哭,而曲荷跪在前面淡漠地烧着纸钱。
聂戒扑通一声跪在棺材面前,捂着心脏一言不发,后哭倒在地上,众人扶他起来时,他脸上早已满是泪痕。
曲荷却好像没看见刚才那回事一般,只板着脸,对着那棺材烧着纸钱。纸钱碎屑飞舞在空中,后又缓缓落在地上。
犹如她的心,瞬时跌入谷底。
“清言啊……我的女儿……”聂戒抓着衣服大喊着,“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女儿明明好好的,怎么就难产了呢。”
曲荷闻言顿时就绷不住了,垂下头来不停地掉眼泪,呜咽声传至江钰耳中,瞬时让他感觉心头一痛。
他跪在曲荷的旁边,不停地为她擦眼泪,而自己的眼角也早已是湿润了。
他安慰道,托着她的脸为她擦干眼泪,“她如果看到你哭的话,也会心疼的。”
曲荷瘫倒在他的怀里,泪流不止。即使从昨日哭到现在,她心中仍是十分难受。
树立起来的防墙却在聂戒的一句话瞬间崩塌,她实在忍不住,心中也实在是疼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