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似失了心智,发了狂地抓着头发,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上。
忻陵捧着她的脸,却发现她那俩行泪痕亦如血般。
血泪。
“我带你走。”
正当忻陵想抱起她时,她却死扯这他的衣服,示意不让他起身。
忻陵只好又坐回去,好声好气地同她讲,“没事,不用害怕,我带你走。”
她摇了摇头,抬起眸来,看到她眸中的红血丝时,忻陵的心立马被揪紧。
“先不急,”清言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身子却是不自觉地颤抖,“我要回去。”
她要问玉君,问他,明知忻陵是自己朋友,却还要紧赶着置他于死地,还放野兽来咬死师娘……
上仙,他又如何配这二字!
忻陵将她揽在怀里,他的手骨节分明,却苍劲有力,将她抱得很紧,生怕自己一松手,清言就会离开似的。
……
回来时恰巧赶上那天婚礼,清言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铜镜上为自己梳妆打扮,为自己描眉画妆。
春花秋月抱来喜服时她也配合地穿上,绣鞋也配合地穿上,可是这身上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恶心。
她为自己对玉君的欢喜,感到恶心。
清言被仙子搀扶上了轿,因盖着红盖头,无人看清她面中情绪。上轿时,春花似是感觉到了什么,搀扶着的手抓得紧紧的,清言垂下眸,只轻拍了拍她的手。
她冷笑,即使知道又如何?她照样会逃。
去大婚圣殿的途中起大风,风吹起窗帘,吹起红色绣凤盖头,一瞬,新娘无影无踪。
她站在合欢树下,头上的盖头仍未掀起,只静候着玉君的到来。
很快,玉君便会得到消息来寻找,枯叶吹落三次,他便来到了合欢树下。
感觉他渐渐地向前靠近,她索性就让风吹起她的盖头,而那穿着一袭红衣,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的,正是南宫浊。
盖头被风吹远,盖头下的面容清晰可见。
她泪水涟涟,却又牵强地露出笑容来。
她为何哭?如今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反正不是因为嫁给他的喜悦。
南宫浊边伸出手边向她靠近,可在咫尺之遥时,她向上飞起坐在神树上。
她晃荡着脚丫,而眼睛却是一直望着前方。
南宫浊想要也飞上去抱她下来,奈何这神树认主,还没飞起,一道凌厉的红光骤现。
他近不了身,只能走到远处看着她。
喜服随着红绸带飘扬着,金色凤冠被吹得叮当作响。
他抬头,发现清言早就止了眼泪,脸色欣喜,
她问,“玉君是来娶我的吗?”
“是。”
瞧他点头,清言终露出了笑容,,将撑在树枝上的手一松,趁他不备时跳了下来。
玉君还来没得及反应,便向前飞去抱住她
“你本该在浊玉宫等着的,为何会在合欢树?”
清言落入他的怀里,起来时仍坐在他的腰上,弄得南宫浊腰痒痒的,却又动弹不得。
她玩弄着他的头发,轻笑道,“看你会不会来寻我。”
玉君侧过头去,脸颊仍是滚烫,“我,我这不来寻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