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甚至认为,你是真正不把我们当家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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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寻死前,一是念叨着聂清言的名字,二是念叨着江念言。
江思清坐在床边,拿着他的手托着自己的脸,眼角早已通红,可面对现状却也无济于施。
她无助地看着爹爹如此困难地喘气,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叫来郎中却是也没有办法。
隔着个屏风,她只能看到郎中的影子。见他跪在地上,无奈地说了一句,“在下无能为力。”
楠姨就站在屏风外,交给他一锭银子后便让他离开了,也丝毫没有挽留让他再看一遍有没有挽救的生机……
江思清完全崩溃,见楠姨无所谓走进来时,她只哭诉道:“连楠姨都不信爹爹还能活着吗?”
楠晏愣在原地许久,而后垂下头去,轻声地对她说,“人固有一死的。思清,你爹爹心疾严重,能活到今天也是不错了。”
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下凡历劫,也不知道人间的爹爹死去之后便会飞升成仙,她那时,心中皆是即将逝去亲人的伤痛,低头看着江归寻惨白的脸,只剩下无能为力的无助感。
“没事的。”
明明自己痛苦无比,江归寻却还是要安慰她,“我是去寻你娘的。”
即使全家人皆相信娘还活着,可娘的骨灰早已放在了青岩山,又怎么可能没有死?
他寻娘,不就是去寻死么?这些话说出来又怎么可能让她觉得他没事?
他忽然眸光一亮,转头看向外面,安静许久后,小声喃喃道,“你弟弟……”
“怎么还没回来?”
众人皆等着江念言回来,可江念言并没有回。爹死前还担心着他的安全,结果,就这般忘恩负义。
她一想到前尘往事,眼眶不禁含着泪,有些怨恨地看着江念言,道,“你真是好狠的心!”
“圆圆,这的确是我的错。我先向你赔罪,再去向爹娘赔罪。”
江思清轻叹息,默默饮了一杯茶。赔罪又有何用?之前不还是没有找他们,现在赔罪不是更加伤害感情?
“事情已过,爹娘既然不责怪你,你也别主动把此事提出来。”
如今爹娘重新在天界成婚,正是浓情蜜意,举家团圆的时候,此时提起伤心事不就是影响他们的情绪?还不如好好与他们聊聊天。
江思清道,“我责怪你,是因为我不满。你抛弃了我抛弃了爹娘,爹娘死后,你便是我唯一的依靠,你却不在我身边。”
“我们是亲人,是一家人。而你却不这么认为。”
面对圆圆的责怪,江念言全部照单全收。她刚才所说的话他也一一记在心里,与其负荆请罪,还不如互诉衷肠。
“我一直记得,爹娘、祖父母、伯父伯娘还有你,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江思清眼神坚定,“所以圆圆,给我个机会,能够好好陪你们的机会。”
江思清轻哼一声,单挑着眉,“光是说又有何用?还不是得做?”
“好。”他淡然一笑,“我这就跟你去见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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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圆到浊玉宫之前,南宫浊与聂清言才刚醒。
她悄声坐起身,而后蹑手蹑脚地下床,生怕吵醒到南宫浊。她随便披了件外衫,坐在妆台上,看着外边的人影,便用心声唤她们两个,“进来。”
春花秋月轻声把门打开,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水和水盆走来,也不开声,如此配合地帮她穿衣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