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去帝陵祭拜的话，陛下是不是也要去？”楚玥又问。
“这是自然。”凌泷回道。
“这样啊……”楚玥若有所思。片刻后，她对凌泷说：“让弓长将这几日传回来的情报整理一下送过来，我下午进宫一趟。”
“是！”
“予安。”楚玥吩咐令予安：“你去让沈知备些礼品走一趟肖府，查探一下肖帆重伤的虚实。”
“是！”
不知为何，楚玥有点莫名的心慌。也不知陆从枫何时归来，他这个节骨眼上不在京中，多多少少也会影响到她的心情。
下午，楚玥换了朝服拿好弓长整理好的情报就入宫了。她将这几日探来的情报一一呈给钟离烨看。
其实成王这几日并没有什么举动，他在成地做着入京的准备。怎么看都好像是单纯的进京祭拜先帝似的。
钟离烨看完后，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你找个时间，代朕走一趟肖府看望一下肖帆。”钟离烨说道。
“您也怀疑肖将军的重伤蹊跷？”楚玥惊讶的问道。
“你怀疑？”钟离烨反问楚玥。
楚玥不做隐瞒：“臣已经吩咐沈知走一趟肖府一探虚实了。”
钟离烨看了她一眼淡声道：“你倒是机灵。”
他这话也不知是贬是褒。不过楚玥向来厚脸皮，所以她就当钟离烨这话是褒义。
楚玥想了想又问：“陛下，您知道肖将军要娶妻一事吗？”
“知道。”钟离烨点点头道：“此事太后并未避人耳目，朕就算不想知道都难。”
“那您可知是哪家的姑娘？”楚玥又问。
钟离烨见楚玥打听这事，便幽幽问道：“怎么，楚卿是想横刀夺爱去？”
楚玥……
这话没法聊了！她在心中咆哮。
“陛下误会了。”不论内心如何的咆哮，楚玥的表面却是一本正经。她道：“臣只是猜测肖将军这次重伤可会与娶妻有关。”
抛去肖帆与楚潇之间的纠葛，楚玥以客观的态度去看待肖帆。所以，她才会往娶妻这方面想。
虽说肖帆是太后操控的，但他这个人却算不上真正的傀儡。对于太后的某些指令，他有时候也会阳奉阴违。还没到太后让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地步。
因此，楚玥猜想，肖帆是不是想借着受伤一事，把这门亲事给躲掉。
“楚岳。”钟离烨看着楚玥沉沉说道：“肖帆是太后捡来的。”
楚玥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
钟离烨又道：“说个难听的，他就是太后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又怎么会去反抗主人？”
这个比喻虽然难听了些，可不得不承认，这个比喻是恰当的。
可是……肖帆真的是忠犬吗？楚玥在心中这样猜想。
“你怎么格外关心他的事？”钟离烨皱眉。
楚玥眨了眨眼睛不疾不徐的回道：“重点监视目标。”
钟离烨……
似乎，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陛下。”楚玥轻声道：“您若无其他吩咐，臣便告退。”
钟离烨也不留他，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楚玥回到镇抚司的时候，去肖府探虚实的沈知也回来了。
“如何？”她连忙问道。
“看样子确实是伤的不轻。”沈知回道。
“看样子？”楚玥疑惑。
沈知说：“因为肖将军还在昏迷中，大夫说内伤严重，一时半会儿恐无法醒来。”
“内伤严重啊……”楚玥若有所思。
“大人可还有吩咐？”沈知道：“若无他事，下官便去忙自己的了。”
“啊！”楚玥回过神来忙道：“你去忙吧，有事我再找你。”
“下官告退！”
夜深人静之时，一身夜行衣的楚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楚府，往肖府的方向去了。
到了肖府之后，她又悄然无声的进了肖帆的院子，轻手轻脚的入了肖帆的卧房。
玄极在黑暗中散发着寒光，楚玥握着玄极快准狠的朝着床上的肖帆挥去。当玄极的剑刃快要挨到肖帆的颈处时，又猛的停住。
“肖将军好定力。”楚玥略带冷意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床上原本闭着眼睛的肖帆，在楚玥话音落下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小楚大人深夜不请自来，实非君子所为。”这原本应该重伤在身的人，说起话来是吐字清晰，声音平稳。
楚玥低笑了一声道：“突闻肖将军重伤卧床，卑职心有惶恐。毕竟前不久，卑职还刺了肖将军一剑。若是因此而造成肖将军重伤卧床，卑职会忧心到夜不能寐。”
“小楚大人的剑，是否可以收起？”肖帆抬手将颈处的玄极往外推了推。
“呀！”楚玥一副刚想起来的模样道：“卑职无意冒犯将军，还请将军莫要在意。”话说完后，她才不急不缓的将玄极收起。
肖帆坐起身来，转头看着楚玥。
而楚玥则歪着头笑的人畜无害。
“小楚大人，我们做笔交易吧。”肖帆淡声说道。
“交易？”楚玥颇感兴趣的挑了挑眉道：“说来听听。”
肖帆道：“我给小楚大人一个账本，而小楚大人只需将今夜之事烂在肚子里便可。”
“那卑职得知道是个什么样的账本。”楚玥不紧不慢道。
“少府监的账本。”
肖帆此话一出，楚玥立刻愣住。少府，是为皇室管理私财机构，这少府监的账本，恐怕格外的精彩。
“这笔交易怎么看都好像是肖将军吃亏。”楚玥开始怀疑肖帆做这笔交易的动机。
“这笔交易，你做还是不做？”肖帆面无表情的问道。
“做，当然要做。”楚玥笑着说：“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卑职自是要做。不过……”楚玥顿了顿后意味深长的问：“就不知肖将军想要这少府监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自然是抄家流放，男子为奴，女子为妓。”肖帆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口吻平淡的好似在聊今夜冷暖如何一般。
楚玥似笑非笑道：“肖将军果然是个狠人。这少府监能否落到将军所说的这个下场，那得看这个账本的精彩程度。若不够精彩的话，肖将军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