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来风流倜傥,就像吕公子。
他已经二十多岁,在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已经当爹了,他却还个性的保持着单身,只是纳了十几个妾。
要不是中途得了一场大病,这个数字还能翻个倍。
博灵均手里拿着廉太守呈上来的报告,心里头对这位吕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
感染了这么多人,他竟然还能拖着病体,马不停蹄的去各大乐坊,跟各种达官贵人亲密接触。
纸上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还没算上那些乐坊中的乐伶。
还有无辜惨死的,为他服务的小厮。
即便如此,他脸上依然挂着自信的笑容,做出翩翩佳公子的姿态跟太子殿下行礼。
感染病毒值得同情,不过故意跑出去传染给别人,这就恶心了。
博灵均问:“吕颂华,你知不知道自己传染给了多少人?”
吕公子大瞪眼,惶恐道:“草民真的不知,请殿下恕罪。”
这就是个托词。
天天出去交际,怎会不知常与自己交际的那些人有没有生病?
博灵均道:“我就当你不知道,不过这名单上的人若是知道自己为何得了这种病——不知他们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吕颂华打了个冷战——还是心亏。
他张开嘴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被申屠大神抢了先。
“吕公子——你是如何结识海迷清的?海迷清都为你做了什么?给你治了多少次病?用什么样的方法?还有,你给了海迷清什么回报?”
问题太多,吕公子有些混乱。
他想了半天才抓住一个非重点:“我家给他好多银子。”
博灵均问:“除了银子,难道你家没有给他介绍生意?”
吕公子又打了个冷战:“有——有给路孟州介绍过。”
“还给谁介绍过?”
吕公子沉吟半晌:“我不知道——当时我病得很重,无心杂事。”
这次看似老实,实则狡猾。说了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
申屠大神道:“吕公子,海迷清是怎么给你治病的?”
吕颂华举起自己的左手,指着银手环道:“就是通过这里往血窍里灌血——他还给我配了一些药丸,我每天吃三粒,现在身上还带着一瓶。”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递给申屠康。
大神掀开瓶盖,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
至于里面有什么。很难分辨。
大神道:“吕公子,吃过药后你有什么反应?”
吕公子叹口气:“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就是有些口渴。还有些嗜睡!”
申屠康倒出一丸药,捏在手指间玩弄。
空气凝滞了十几秒。
吕公子呼吸越来越急促,脸上泛起,两朵红晕。
看来身体还没有大好!
只是这厮实在狡猾,根本不打算开诚布公。
博灵均道:“吕颂华,你最好配合我们审案,否则你今天走不出县衙大门。”
吕公子一怔。
露出了狐狸尾巴:“殿下,不知草民所犯何罪?”
博灵均道:“大齐律法里的所有死罪,你任选一个,一定给你做成铁证如山。”
这句话说的非常笃定,连旁边的廉太守跟邹都尉都惊得一怔。
吕公子怯生生的看着太子的眼睛,觉得这不像是说谎。
他惶恐道:“殿下赎罪,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