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行一路,已是引人注目,谈笑时直抒胸臆,举手投足间更显得意气飞扬。来去间偶遇闲客,无意相视下,竟使得人驻目远望。
“幕大哥,到了。”余洌快步向前,推开门,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余洌喜道:“弘叔。咦,我爹、娘呢?”说罢不禁探头朝里望去,随又转过身,“幕大哥,这是弘叔,我爹娘信奉佛法,有时会客居寺院,这些年呀,幸得有弘叔照顾。弘叔,这位是幕大哥。”
幕诀朝其点了点头,对方亦是颌首回应,弘叔面有难色道:“他......他们......”
“罢了罢了,我早该习惯的。”余洌毫不在意地将门推开,“幕大哥,让你见笑啦。”
“无须客气。”幕诀随之同行,不忍又多问了一句,“叔父叔母常会如此么?”
余洌怔了怔,垂眸掩下那一闪即逝的失落,随又抬眼,笑道:“幕大哥不必担心,他们常常这般,这回是我考虑欠周了。”
幕诀点了点头,不再多话。余洌兴喜之下,带他逛遍了咫尺小院,又带他见过自家书房。只见那书房位置极佳,采光极好,算得上是这寻常屋舍的点睛之笔。
两人凭着少年一一展示的书籍探讨议论了许久。天色渐暗,幕诀与其辞别后便回到幕府。
不待走近,幕诀便怔住,随又快步向前,“程伯伯,清风道长,你们怎么站在门口?”
程普抢先道:“还不是为了给霄兄站站场子?你瞧瞧”,说着扯起袖子给幕诀看,面上难忍怒色,“我虽人称醉散游侠,一向潇洒不羁,平日里也不多讲究。好说换了件新衣,就被那混混给搅合了,惹得清风老儿又说我不爱干净。”
说罢随手指向幕府一角,幕诀随眼看去,不由心中一惊,“左帮主?”
左大海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幕兄弟、幕兄弟!”说着便扑过来,幕诀稍稍一愣,还是退开了步子,左大海也不在意,扶着门柱起身,憨笑道:“幕兄弟,你别看我这样,方才是见到偶像太过兴奋,一不小心掉坑里了。”
幕诀听言不禁看向程普,程普撇了撇嘴,“他什么也不说,冲我老儿就是一顿扑,我只当他是瞎了狗眼的地痞流氓,顺带教训了他一顿,哪知道你们真认识。”
清风道长笑道:“我说,你这人呀......”
程普更是怒极,“你这老儿,就知道说风凉话。先前我揍他的时候,你在一旁看的可热闹?”
清风道长仍是一脸笑意,“阻止不了的事情,我又何必费力?倒不如在一旁看看热闹,图个乐呵。”
程普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与他争辩,“幕诀侄儿,你之前跑哪去了,让伯伯我好等。”
幕诀道:“近日状元郎归乡,我护送他回去,顺道多聊了一会儿。”
左大海插话道:“幕兄弟,你早些回来误会也就早些解清了嘛,我都躺了一天的地板了,这腰酸背痛的哟。”
幕诀问道:“歌儿呢?”
程普道:“歌丫头对自己哥哥的婚事可算得上尽心尽力啦,这会儿怕是还在忙。”
清风道长笑道:“手足情深,其乐也融融。霄兄当真是有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