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镇南王显然言不由衷,那么,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呢?
忻都升官不是没可能,但他得罪了镇南王,短时间肯定不行。难道是降职?
忻都是凤州经略使,不犯大罪的情形下,会降到哪里去?镇南王身份虽尊贵,但在朝中的职位只是中书左丞,大汗总不会由着镇南王的性子乱来,说给忻都降职就降职,所以忻都刚才才不怕得罪镇南王。
这就奇了,镇南王要如何对付忻都?听他话中的意思,忻都很快就会被降罪,至于会有什么下场,谁也不晓得。
忻都自然也听得懂程越所说,不过他有恃无恐。一来忽必烈对他很信任,忽都鲁坚迷失也要依靠他。二来程越在高丽待的时间很短,不大可能抓住他多少把柄,他可以从容应对。
王璥却吓出一身冷汗。镇南王公开警告他,不要将女儿嫁给琪,他要听从么?听从的话,镇南王毕竟管不到高丽,以后也没办法为他张目,得罪忻都得不偿失。况且两家已经定亲,即使是忽必烈,也不好直接干涉。
可是不听从的话,镇南王会使出什么招术?镇南王向以出手狠辣闻名,他如果要对付忻都,会不会殃及到王家?
忻都看出王璥的犹豫,重咳一声,冷笑道:“大汗令臣经略高丽,臣理当长居于此,以谋后世之功,岂会任意调遣,随便换人?”
程越哈哈一笑,道:“忻都,我跟你打一个赌怎么样?我赌你不出四个月,必定高升,我若输了,只要我有的,你要什么都可以,你想不想试试运气?”
忻都悚然一惊,程越身为镇南王,这种公开的赌约怎么可能做假?难道大汗真有把他调走的意图?
程越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说完之后,便好像完全忘了此事,举杯道:“来,我们共饮此杯,从此当和睦相处,患难与共。”
众人连忙跟着举杯,把忻都扔到一边。
忽都鲁坚迷失心中惊骇难当,偷偷靠近完泽,低声道:“姐姐,父汗要派别人来治理高丽么?我怎么没得到一点消息?”
完泽笑道:“父汗没有这个意思,这定然是王爷厌恶忻都,要把忻都撤换掉。至于王爷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
忽都鲁坚迷失大惊,道:“姐姐,姐夫哪来的权力,连忻都都可以撤换么?”
完泽道:“王爷从大都出发前,向父汗要过一项权力,除你们夫妻外,他可以任意杀戮,先斩后奏。父汗已经把自己的宝刀赐给了王爷,持刀如父汗亲临,想撤换忻都的话,并不算难。”
“什么?!”忽都鲁坚迷失倒抽一口凉气——原来如此!
忽都鲁坚迷失向程越腰间看去,却没有看到宝刀,道:“父汗的刀呢?姐夫没挂啊。”
完泽道:“王爷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父汗赐刀给他之后,他就把刀给我保存,从来不挂在身上。对他来说,有没有刀都一样。你知道就可以,也不要出去说。”
忽都鲁坚迷失不由担心起来,道:“父汗是对高丽的文武不满么?为何要给姐夫宝刀?”
完泽笑道:“妹妹你别担心,主要是王爷要重设辽东行省,这趟东征,王爷要办的事多着呢,并不是冲着高丽来的。”
忽都鲁坚迷失吓得一激灵,充满敬畏地看了程越一眼,低声道:“姐姐,辽东要开战么?”
完泽道:“在所难免,王爷在父汗面前立下军令状,辽东的事情由他一力承担,高丽应该也在他担保的范围内。唉,王爷在大宋已经够忙了,还要操心北方那么多事情,父汗真以为他是铁打的么?”
忽都鲁坚迷**不住头皮发麻,程越的权势之大,竟远在她想象之上,而忽必烈对他的信重,也远超出一般的臣子,与王昛不可同日而语。
忽都鲁坚迷失定了定心神,小声问道:“姐姐,明天上朝,姐夫会做什么?不会当场抽刀就杀人吧?”
完泽莞尔一笑,道:“王爷要做什么哪会先告诉我,我们听命行事就可以了,不要多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