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羽……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不能后悔……”

凌殊羽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回应道:“不后悔。”

凌殊羽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说完这句话后，手上被握着的力道更重了。

“不管以后你知道了什么，都不能放弃我……”他认定了凌殊羽，那凌殊羽便是他一辈子割舍不掉的人。既然认定了，那他也就愿意为了她、为了他自己，努力从地狱爬出来。

当年，他没有能力护住最爱他的母亲；如今，他对凌殊羽珍之重之，只盼望她能做到母亲的万分之一。

“否则……”姬无醉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沉郁，“我便杀了云未靖。”

姬无醉看得出来，凌殊羽对云未靖是真的在乎。

他也是真的在乎凌殊羽，若他日凌殊羽背弃了他，让他失去了在乎的人，他也必让她失去云未靖！

凌殊羽微微顿了顿，轻叹了口气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凌殊羽是真的把姬无醉当作好友，也是真的不愿意看着姬无醉毁了他自己。

杉子一路飞快驾马，等到回到原来的院子的时候，姬无醉已经昏睡了过去。杉子又急急忙忙找来了大夫，一直忙活到了辰时。

“郡主去歇息吧，这里奴婢来服侍就好了。”眼下得了空，衫子便想让凌殊羽回去歇歇了，毕竟折腾了一宿，凌殊羽肯定没睡过。

凌殊羽点点头，也感到了几分困意，轻声说道:“你去帮我把落在车上的披风取来吧。”

“是。”衫子顺从地点头离去。

凌殊羽看着一脸安详地沉睡的姬无醉，抿了抿唇角，替他掩了掩背角，却看见姬无醉的嘴突然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

凌殊羽微微一愣，俯下身问道:“你说什么？”

“母……”

凌殊羽还是没有听清姬无醉讲了什么，又凑近了问道:“什么？”

“母妃……我不走……”姬无醉低声地喃喃着，脸色悲痛，似乎陷入了梦境，“儿臣不走，母妃……母妃同儿臣一起走……母妃……”

总算听清了姬无醉在嘀咕什么的凌殊羽震惊地看着姬无醉。

她若没听错，方才姬无醉唤的是……母妃。

这个世上，能将母亲唤作母妃、自称儿臣的，唯有皇子和一些王爷的世子。

姬无醉……不是江湖之人吗？若是皇室血脉，又如何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况且看姬无醉这个样子，应当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去认回自己的身份呢？

就在凌殊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杉子带着凌殊羽的披风回来了。

凌殊羽拿着披风，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静沉睡的姬无醉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