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羽失血过多昏迷,云未靖担心将她再送进宫中会再出什么意外,干脆将她安置在了靖王府,重新包扎了伤口。
等到凌殊羽再醒来时,已经是日暮黄昏了。
在凌殊羽昏睡期间,云未靖一直陪在凌殊羽的身旁,匆匆赶回京都后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来,起来将粥喝了。”云未靖见凌殊羽醒来,小心翼翼地将凌殊羽扶起来。
凌殊羽看着近在咫尺的粥,目光有些木讷:“我不想喝粥。”
“必须喝。”云未靖眉头一皱,根本不容凌殊羽拒绝,见凌殊羽情绪低落,又担心自己凶到她,连忙柔下声音说道,“这粥熬了许久,本王特意命人放了些青菜下去。”
凌殊羽愣愣地看着云未靖捧着的那碗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云未靖见凌殊羽笑了,暗暗松了口气,笑着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
凌殊羽凤眸有些清冷地看着那碗粥,抿了抿苍白的唇瓣:“本郡主原以为你会说这是你亲手熬的呢。”
云未靖一顿,看了看手中的粥,又看了看凌殊羽:“你……想喝本王熬的粥?”
“我想喝瘦肉粥,半点不见荤,想吃得很。”
伤重之人本不该食荤腥,但或许是凌殊羽太过虚弱,脆弱得让云未靖心疼,也或许是那双凤眸深处细碎的璀璨让人忍不住沉迷。云未靖最后还是转身去亲手给凌殊羽熬粥。
就在云未靖在小厨房捣鼓着凌殊羽的瘦肉粥时,老靖王妃在自己院子里等了许久不见儿子归来,一问下人才知道云未靖英雄救美去了,便匆匆赶来了凌殊羽所在的院落。
云未靖的手,是持剑上战场杀戮仇敌的,是直指苍天,撕西北所有荒谬之事的。身为云未靖的生母,老靖王妃从未见过云未靖的手熬过粥。
“靖儿。”老靖王妃站在门口看着云未靖小厨房里井而有序地熬粥,心中突然百感交集。
云未靖听到老靖王妃的声音连忙回头:“母妃,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
其实老靖王妃并不老,虽然是在西北之地,但是保养得很是得当,四十岁依旧不见脸上皱纹。
“母妃……”
“母妃回京时你瞒着所有人身在江南,匆匆归来后又前往城外镇压暴乱。眼下方归来,便又出了门。若不是母妃特意来寻你,你怕是早就忘了我这个母妃了吧?”老王妃轻轻点了点云未靖的额头,嘴上虽然这般说着,但脸上却依旧洋溢着温柔的笑容。
“母妃……”云未靖也自知冷落了老王妃。
“罢了,儿大不中留。”老王妃拍了拍云未靖的肩膀,一副释怀的模样,“只是母妃想要好好看看,你哪家的姑娘,惹得我儿这般神魂颠倒。”
“母妃!”听到老王妃要见凌殊羽,云未靖连忙拉着老王妃,面露难色,“母妃,她……受了伤。”
“正是因为受了伤,母妃才该去好好看一看呀!人家姑娘如今在咱们王府养伤,母妃怎能不见上一见?”老王妃笑着轻轻拍了拍云未靖的手,眼中尽是温柔。
“可是……”
“可是什么?”老王妃打趣地看着云未靖,“莫不是我儿至今未将这姑娘追到手?或者是……那姑娘面貌不佳,身世不好?你怕母妃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