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殊羽不知道容妃是使了什么法子,竟然真的使得乾丰帝放宫亦然出宫了。
凌殊羽一早收到消息后便带着人赶去宫门口,就等着宫亦然被送出来。
宫亦然出来的时候是坐着一顶小轿辇出来的,身旁领路的是乾丰帝贴身的桂公公。凌殊羽自然看出了乾丰帝对宫亦然的看重,也明白宫亦然的伪装没有被乾丰帝发现破绽,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亦然!”凌殊羽跳下马车就要去掀轿辇的帘子,却被桂公公及时拦了下来。
桂公公面露难色地对凌殊羽说道:“还请郡主莫怪,实在是宫二小姐如今吹不得风。”
凌殊羽心头一跳,惊疑地看着桂公公。宫亦然之前身子骨虽然弱了些,常年吃着药,但是这两年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不会连点风都吹不得。除非……是那日在火场里受了伤。
“咳咳咳……”宫亦然有气无力地咳嗽了几声,轻轻掀开了帘子,眉眼依旧温柔如水地望着凌殊羽,“小羽,别担心,我并无大碍的。”
凌殊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那些宫人团团围着下了轿辇的宫亦然,将宫亦然送上了凌王府的马车。
“无瑕郡主。”桂公公轻咳了两声,唤住了凌殊羽,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宫二小姐如今才养好了一些身子便同皇上闹着要回凌王府,加上又有容妃娘娘劝阻皇上龙体,皇上这才把人放了回来。”
凌殊羽点点头,给了木渐一个眼神,让木渐不动声色地给桂公公塞了一张银票:“多谢公公费心了。”
桂公公连忙谄笑着摆了摆手:“老奴没出什么力。只是提醒郡主一句,如今皇上可紧着这位宫二小姐了,宫二小姐在凌王府住着,郡主可得留着几分神。上次郡主把人从火场里救出来以后,太医说宫二小姐似乎在火场里呆了太久,吸入很多灰尘,如今更是得娇养着。”
凌殊羽听着这话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往马车的方向看去,眉头紧皱:“劳烦公公了,无瑕记着了。”
“那郡主好走,奴才就不送了。”桂公公笑着退了两步。
凌殊羽微微敛了敛眸光,大步便马车而去,直接上了马车。
宫亦然如今承下了凤命,在宫中更是样样顶尖儿,都快赶超江皇后了。
许是因为宫亦然天生就一张温柔的脸,带病多年,整日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所以乾丰帝下旨给宫亦然准备的衣裳都是偏素色的。
今日便是一身雪色银狐长衣,内里有搭了件嫩黄色的交领,外面在披了一件月色雪绒披风,看着整个人更显柔弱娇美。
“亦然。”凌殊羽坐到宫亦然的身旁,拉起宫亦然那双精致剔透的手,熟悉的冰冷顿时被置在了掌心的温暖上。凌殊羽眉头微微蹙起:“手还是这样凉。我已经命木暖把地热烧起来了,火炉的火也添到了最大。”
宫亦然微微失笑,轻轻点了点头,眉眼间清愁不减,但也未加深:“我没事的,你不必这般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子,每每到了冬日便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可胡诌!”凌殊羽连忙呵斥住了宫亦然,沉声说道,“这种事,日后不得再提起。”
宫亦然抿了抿唇角,溢出一丝浅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几日还宫中怎么样?可有人欺负了你?”凌殊羽说得隐晦,但宫亦然知道她暗指乾丰帝。
宫亦然承下了凤命,乾丰帝却封锁了消息,不曾告诉任何人。若不是有自己贪了心,想要把宫亦然据为己有,从而把凤命据为己有,那便是想把宫亦然娇养着留给他最属意的皇子,以巩固后世王朝。凌殊羽倒宁愿是后一种,能拖多久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