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亦然自然浅笑着摇摇头：“皇上这几日都在考虑如何处置我。咳咳咳……想来这凤命也着实让他烫手，不知该如何处置。”

“难为你了……”凌殊羽眉头紧皱。

宫亦然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小羽，从小到大都是你在护着我，这一次就让我来护着你吧。凤命啊……多难得。”

“亦然……”

凌殊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宫亦然给打断了：“小羽，我的时间不多了。”

“不是说了吗？不可胡诌！”凌殊羽登时怒了。

宫亦然愣了愣，随即失笑，无奈地说道：“我是说我出宫的时日不多了。皇上准我出宫，却不准久居宫外。我身子不好，方才桂公公应当也同你说过了，我在火场里呆了太久，伤了心肺，留在宫中由众太医调养才是上策。所以这一次，未免你担心，我坚持要出宫，皇上许了我四五日。”

“四五日？”凌殊羽一惊，没想到乾丰帝将宫亦然看得这么严实，“那你身子可有大碍？当真能离了太医？”

宫亦然轻笑着摇了摇头，又咳嗽了两声才说道：“这两日病情已然稳定了。接下来吃的药我照常吃就好了，每日还会有三位太医之前来凌王府三次替我诊脉。日后……便是后宫之后再慢慢调养了。”

凤命难得，乾丰帝是真的怕宫亦然突然就没了。

凌殊羽点了点头，也知道这是眼下最好的法子了。她调配太医院的太医确实不如乾丰帝方便。

“还……还有一事……”宫亦然欲言又止。

“何事？”

宫亦然默了默，温柔的眸子微微黯淡了几分：“我……想去见一见楼邶。”

“你疯了？”凌殊羽大惊。在乾丰帝如此严密的监视下，宫亦然再同楼邶见面，害的可不止是楼邶，还有她自己的性命。

“不不不……”宫亦然连忙拉着凌殊羽的手摇头，因为说得有些急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凌殊羽又急又怕，连忙帮她拍背顺着气，等她咳得差不多了，又给她倒了杯温水：“我原本想着你受了伤，还是别喝茶的好。”

宫亦然轻轻点点头，苍白着脸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等气顺过来了，宫亦然才缓声继续说道：“小羽，我明白我如今的处境。你放心，我不会再……”

宫亦然顿了顿，闭了闭眼：“小羽，你且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去寻他了。没有以后了。”她再也没有以后了……

宫亦然摸了摸身旁的白玉棋盘，眼中隐隐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