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嵘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展昭阳看着此刻锋芒轻露的凌殊羽，突然就能想象到当初凌殊羽是怎么斩杀江南贪官的。

“还不去看着门？”凌殊羽瞪了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展昭阳。

展昭阳连忙点头，走到门边站着，时不时看一眼门外，防止有人发现书房内的异常。

“两位公子……万事好商量，不知两位公子想要什么？”邱嵘缜也是个聪明人，从一开始的惊慌到此刻的镇静，心中早已百转千回。

“坐下吧。”凌殊羽眉目淡冷地站在邱嵘缜的身后，长剑依旧架在邱嵘缜的脖子上。方才在邱嵘缜听到动静后便站了起来，正好被凌殊羽用长剑抵住了脖子。

邱嵘缜看不到凌殊羽，目光便一直注视着门边的展昭阳，缓慢地坐了下来。

凌殊羽瞥了一眼邱嵘缜桌上的公文，沉声问道:“本公子前来是为了阿芙蓉一事。”

凌殊羽话一出口，邱嵘缜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沉默了片刻后，邱嵘缜强笑着说道:“公子在说什么？邱某听不明白。”

“阿芙蓉，前朝灭国的幻瘾之药。太祖皇帝下令严禁的一种药物。”凌殊羽似乎颇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邱嵘缜因为脖子上的长剑不能摇头，只能颤着声音笑道:“既然是严禁之物，邱某这里自然是没有的……”

“没有？”凌殊羽冰冷的长剑碰着邱嵘缜柔软脆弱的脖颈上，“邱大人是想看一看阎王殿的模样吗？”

凌殊羽的声音很轻很淡，轻得仿佛不是在说性命攸关的事情。

展昭阳看着凌殊羽那冷静自持的模样，眼中突然有了细碎的光芒。

凌殊羽顿了一顿，突然温和了语气:“或许是本公子的说法太老套了。那本公子换一个说法想必邱大人定然能够听明白的。市井间流传的忘忧药……邱大人总知道吧？”

邱嵘缜突然沉肃了脸色，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京都派来的人？”

凌殊羽一愣，挑了挑眉梢，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邱嵘缜在西南之地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通判，但是能够做到恰到好处地同流合污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凌殊羽一句“市井”就已经道出了自己身份的不一般。

“我们是什么身份邱大人不必在意。”凌殊羽虽然不知道邱嵘缜怎么断定他们的来路，但是眼下……是她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邱某什么都不知道。”邱嵘缜的语气中似乎突然多了几分恼怒气愤，“杀了我也不知道。”

凌殊羽顿了顿，抬眸看向展昭阳，突然将长剑收回了剑鞘之中，缓步走到邱嵘缜的面前。

“本公子还是建议邱大人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

“你还真敢杀了我不成？”邱嵘缜冷笑地看着凌殊羽。

凌殊羽敛了敛眸光，抱剑而立:“曾经也有人同本公子说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