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温贤珠还是放弃了买面粉回去包饺子的想法,掏出二十个铜板,买了两升糟米。
实际这的糟米也挺好吃的,有点像很多年前她在乡下老家吃过的高粱米。
把三斤米放进背筐里,温贤珠转身又去了布店。
她那张木板床上什么铺的都没有,现在她又一副皮包骨的小身板,每晚硌的不困急了,都没办法睡着觉。
后来没办法,她只能割了一些草回来铺在床上。
不知剩下的八十个铜板够不够做一条棉被的。
温贤珠从东走到西,又从西转悠回来。
这的市集上就这一家布庄?不知会不会卖高价?
进去看看再说,实在不行,改天她去村里找那些会织布的村『妇』,买点她们手里的粗布也行。
温贤珠踏进布庄没见有顾客,更加认定这是家黑店,不然怎么就这一家布庄,还连个人影都没有。
挂在门上的铃铛叮铃一响,听见有人进来,正在柜台下边忙的小伙计赶紧起身招呼:“姑娘想买点什么布?”
“我先看看。”温贤珠转了一圈,瞧着一块颜『色』不错的布,问道:“这布怎么卖?”
小伙计一看这位姑娘穿的虽然破烂,但还算识货,赶紧笑呵呵的回道:“您看的这布五两银子一匹。”
我的乖乖,五两银子,那可是五千个铜板,这她得卖多少『药』草才能买上这样一匹布。
一匹=四丈=四十尺。
脑子里突然蹦出的尺寸,温贤珠仔细一合计,觉得这价格貌似也还算合理,毕竟这布看上去的确不错。
“没用的东西,我花钱雇你们,不是养爷爷的,你们瞧瞧,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偷懒,这些布能被水泡了吗?”
瞧着小伙计慌慌张张弯腰去了柜台底下,温贤珠赶紧翘着脚想瞧瞧怎么回事。
柜台底下的几个人正在拉扯一批白棉布,整整一匹布,不知怎么都被水给泡了,如今那上面的合了圈,特像小孩子用『尿』画上去的地图。
这种被雨水泡过的布洗是洗不出来了,但用着做棉被可是一点都不受影响。
这样一想,温贤珠赶紧问那个穿着长袍马褂,正在发脾气的中年人,“您是这的老板吧?”
“是啊,姑娘你有什么事吗?”老板貌似还在气头上,黑着一张脸,抬起头问道。
一指伙计们拉扯的那匹布,温贤珠问道:“我想问问您,这样被水泡过的布,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这样的布已经不能卖了。”老板随口一说,就有些后悔了,忙改口又道:“这布被水一泡,卖是不好卖了,我正打算把这匹布送回布厂重新上一下『色』。不过我听这位姑娘的意思,难道是想要买这匹布?”
温贤珠点点头,“是啊,不过我钱不多,所以想看看您打算卖多少?”
这样一匹棉布,好的时候,最少也得要二两银子。
已经快一个月没下雨了,想必这匹布已经被扔在仓库里时日不少了,这样的布,还上什么『色』,到时又拉又扯,别一上挑干,就变成废布了。
这样又搭工,又搭燃料,还不一定能修补过来,掌柜的自然要衡量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