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濯石依旧一副震惊的语气:“公子,这人怕是个打劫的。要不就是个刺客,来行刺你的。”
“公子”嘴角微微上扬,歪着头想了想,继而七分霸气三分邪气的笑了笑,死盯着他的安亭溪心中一动,抓住衣领的手不禁一松。只见那公子抬起双手,一只手伸开,把亭溪握剑的那只手团团包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小心地捏住短剑的剑柄,把剑从亭溪手里抽出来仍然佩回腰间,只是不经意的将手落在剑上,以防再被抽出,然后又吩咐濯石:“好了,放开他吧。”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经放在亭溪抓住自己衣领的那只手上——这小子的手怎的如此小巧,还又软又滑,就凭这样一双手,可怎么打劫?想到这里,忍不住又笑了笑,柔声道:“我知道你并不是来图我的财,或者害我的命的……我猜,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对吗?”
安亭溪没有回答,又流出了更多的眼泪,在满脸血污中冲刷出两道白皙的肌肤来。这时,“公子”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帕子来,轻轻地帮亭溪擦着脸。安亭溪愣住了,并没有阻止他……突然,她将没有挨过巴掌的那半边脸撞在他胸口上,再次无声地痛哭起来,眼泪与鼻涕齐飞。
“公子?”不情愿地放开了亭溪的濯石,声音里透着无限量的奇怪。今天咱家公子是被这小厮撞魔怔了吗?一抬眼,发现周围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些气急败坏地朝人群挥着手,斥说:“走走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公子”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并没有熟悉的面孔,遂放下心来,耐心地等亭溪哭得差不多了,才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搬离自己胸前,看着亭溪,不觉一愣。安亭溪已经成功把眼泪鼻涕和着血污全抹在了那人衣服上。偏那人穿了一件白衣服,此刻,胸前的图案那叫一个写意,把始作俑者安亭溪都看得呆在那里。而“公子”看着安亭溪在阳光下白皙清秀的面庞,也是一呆。白得发光的皮肤衬得肿起的半边脸更是叫人心疼不已,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公子”心中一动,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而且……他,是个小厮?不敢相信。遂喃喃地道:“难道我们在哪儿见过……能告诉我你是谁吗?”话一出口,“公子”仿佛被自己点醒了,是的,他们一定在哪儿见过,是在哪儿呢……于是,又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才对?”
亭溪还是没有说话,却听见另外一个有点含混的声音回答他,道:“綦公子,他叫亭溪。你不用跟他说话了,他又聋又哑,反正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綦公子扭头一看,有些惊讶地道:“青果,怎么是你?”
青果上前作揖道:“请綦公子安。”
濯石在一旁还礼,綦公子却一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赵家伯母可还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