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溪决定帮綦友嘉一把,便在活页本上写道:
吉祥是好马
一他们驯服不了
二到了杭州容易被人识破马是偷来的
写罢,将本子递给了李贵。李贵盯着本子看了半天,站起来对着綦友嘉拱手说道:“綦二公子,多谢你帮亭溪给我带了消息,你们赶紧回去吧。等李贵办完这趟差回到杭州,定会陪着我家夫人去灵隐寺给綦大人贤伉俪上香为二公子祈福的。”想了想,又道:“二公子和亭溪现在就走,说不定还可以赶上那对贼夫妻,帮我把骡子追回来。”
綦友嘉也忙着站起来还礼,道:“贵叔要怎么去归安呢?”
李贵答道:“我此去归安对夫人来说十分要紧,老奴定会日夜兼程,无论如何也要把事情办完回去向夫人交代。”说到这里,神情变得坚定起来,扭头对亭溪道:“亭溪,你回去禀告夫人,让她放心,就是豁出我这条老命也一定把证据带回杭州。”
綦友嘉仍然拱着手,脑子里早已转了十七八个弯。从小耳濡目染,他已经知道,越是复杂紧急的事情越要细细的想、慢慢的说。杭州——自己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哪能回去自投罗网?看情形,赵家伯母家里肯定发生了性命攸关的大事,自己即以出手帮了亭溪,现在就更不可能袖手旁观了。还有亭溪,他昨天满脸是血一头撞到自己身上……要想帮赵伯母一家,待会儿得把事情向亭溪问问清楚……
一时计议停当,綦友嘉抬头朗声对李贵道:“贵叔,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亭溪骑着吉祥去归安见迒大人,替赵家伯母查实她要的证据。你老人家即刻赶回杭州去照顾赵家伯母周全,顺便等我们的消息。你看如何?”
李贵低头思忖。这綦二公子虽然年轻,但毕竟是綦府小主人,又是赵大人(这里指李清照已故丈夫赵明诚)的表侄,算是半个主子,他若说话,自己也不便批驳。可自己此行是与夫人性命攸关的大事,亦不能对外人言。虽说他的叔父綦大人对咱们家夫人一直顾念亲戚间的情分,可綦夫人……那天听亭溪说二公子落水,夫人派青果前去探望,不就平白吃了綦夫人的闭门羹了?就算綦二公子是个好的,一心要帮着咱们家夫人,可这婚姻家事如何对一个年轻公子去言说……思前想后,李贵左右为难,无法作出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