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偷听”二字,綦友嘉又开始困惑,对亭溪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认为她如此行事不是君子所为,还是应该为知道真相而高兴?安亭溪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忽然觉得这位綦二公子实在有些可爱。她真想对他说,大哥,张汝舟正在谋财害命,难道让我大摇大摆走进他的房间去听听他最近又想出什么新诡计来了……安亭溪又耸了耸肩膀,在本子上写道:
我很担心李夫人的身体
走吧
抓紧时间办正事
綦友嘉抬起头来看着远处,若有所思地道:“亭溪,我很好奇。你昨天下午一头撞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觉得与你……还不是一见如故,应该是似曾相识——旧相识。而且,你好像也认识我。就像是,像是……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共同经历了很多,只不过这段记忆在心里埋得太深,一时想不起这许多的细节来。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写下的那个名字——友嘉,就感觉自己一直叫这个名字。可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了呢……”綦友嘉说到这里停下来,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到綦友嘉那么困扰,亭溪反而对“一个猛子扎到南宋”这件事情不那么困扰了。也许真相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只是她也像綦友嘉一样,想不起来了……
只见綦友嘉又摇了摇头,道:“也罢,想不起来的事情,为什么要去想呢?亭溪,不知道你的家乡在哪儿,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离海很近,也许事实就像海边的礁石和沙滩,退潮以后就显现出来了。又去想它作甚?”
安亭溪还是耸了耸肩膀,她的家乡是一个内陆城市,虽然电视和旅游对她生活的时代来说易如反掌,可没有在海边生活过,跟海是会有隔阂的。不过綦友嘉的这个比喻还真是贴切,只是有些事实也许在大海的最深处,潮涨潮落根本证明不了它的存在。但你不能否认它是事实……自己是不是应该到大海里扎个猛子试试,看能不能回家?
綦友嘉接着道:“你刚认识赵伯母才几天,却能够为她挺身而出;不知道归安在哪儿,从来没见过迒大人,却敢说走就走;不考虑自己一路上会有什么危险,却担心赵伯母的身体。你真是……”说到这里,綦友嘉也学着安亭溪的样儿耸了耸肩膀。
安亭溪在本子上写了一句:你不就是想说我蠢呗
其实,谁落到她这个地步,也想找点别的、不那么复杂的事情做做的。
“不不不,”綦友嘉忙不迭地摆着手,道:“我是认为你……率性而已。”
安亭溪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过马上想到,自己刚刚不也认为他可爱吗?这跟他说的那什么“率性”其实是一回事。而且,率性也好,可爱也罢,前面都隐含着一个定语——傻得……想到这里,安亭溪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写道:咱们还是走吧
“听我把话说完,”綦友嘉道:“算起来,赵伯母还是我的表亲又是长辈,我还把她送给我也是我最喜欢的玉佩弄丢了,你这么帮着她,让我感到很惭愧。所以,亭溪你放心,无论到归安以后会遇到什么情况,你都有我,我始终都和你在一起。”
听到綦友嘉这么说,安亭溪的脸“腾”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