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这里面的空气倒比外头的干燥多了。不过也是,里面如果很潮湿的话,李清照这些宝贝可不得遭殃了吗……嗯,这些事情还是留着以后再去搞清楚吧。安亭溪用脚踢了一下那堆破铜烂铁,柜门滑上后,又对着它连踢三脚,等它慢慢变形成为一个“茶壶嘴”之后,安亭溪先把眼睛凑上去看了看,张汝舟和若柳都在房间里,张汝舟叉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杵膝盖蹙着眉,凝神听着站在一旁的若柳说话。安亭溪见状,急忙把耳朵贴到“茶壶嘴”上去。
若柳的声音传进安亭溪的耳朵里:“大娘子的头天天疼,就没见过她这么大呼小叫的,还要请王太医?王继先对她手里那些东西觊觎已久,谁不知道啊?她就是痛死也不会主动去找王继先看病的,今儿到底是怎么啦?”
顿了顿,密室里的安亭溪看不见屋内的情形,也没听到张汝舟的声音,而是若柳又开始说话:“要么,真的要痛死了;要么…咳…痛糊涂了?”
“哼。”安亭溪终于听见了张汝舟的声音,只听他充满蔑视的哼了一声,开口道:“现在还不知道谁更糊涂些呢。我问你,綦家那位公子哥儿从归安回来,到底说了些什么?”
若柳答道:“也没说什么。那綦夫人还真是个凌厉角色,话里话外,直说得连咱家大娘子都没脾气——你说那老妇眼里有过谁?”说到这里,就听见张汝舟重重地咳嗽一声,若柳马上转移话题,道:“那綦夫人见二公子来了,也是一个劲儿的教训,旁人根本没办法插上话。最后,二公子给了大娘子一封信,就跟着綦夫人回去了。我看他跟在綦夫人后头垂头丧气的,一副没玩够不想回家的模样。你说……”
“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张汝舟不耐烦的打断道。
“不知道,被大娘子烧掉了。”
“砰”的一声,把安亭溪的“隔墙有耳”都给震得嗡嗡的。她又把眼睛凑上去看了看,用手轻轻摸着耳朵——安慰它一下。刚才那一声响大概是张汝舟拍了下桌子,现在,他已经从太师椅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地走动。若柳本就喜欢转眼珠子,此时更是跟着张汝舟的脚步频繁地来回移动。看得亭溪头晕,见张汝舟开始动嘴唇,赶紧把耳朵凑上去。
“这里面肯定有鬼。”张汝舟教训若柳道:“你是死人呐,她要烧信的时候不正是一把抢过来大好时机吗?”安亭溪听了不免想起自己一脚将张汝舟踹飞时的情形,看来张大人最擅长这种短兵相接之后的徒手搏击了。
就听若柳辩解道:“你不是让我跟綦夫人多亲近吗?今晚这綦夫人对我倒是和颜悦色、言语客气的,她起身告辞,那老妇又重病缠身,自然是我去送客。对了,路上我还试探着说改日去拜访她和綦大人,她也没拒绝。”
“蠢材。”张汝舟又拍了桌子:“那她也没答应啊。打哈哈谁不会?就是趁着这时候,那老妇将信烧了的?”
“是。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我神机妙算有个屁用啊,你就没有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