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算了,抓紧时间干正事……意识到这个,安亭溪开口道:“孙尔雅,我真是服了你了,好好儿的,我又没惹你,你却偏要跟我过不去……现在没工夫跟你扯这个,这样好不好?我不问你为什么把我绑到这儿来,你现在命令船家将我送回岸边去,我们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哼,”孙尔雅从鼻子里出了口冷气,依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不满道:“把你的手拿开,勒得我难受死了。”
“不可能。”安亭溪冷静地答道:“我已经领教过了,你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理智告诉我,如果还想活命的话,一定不能轻易把你放开。”
“理智?”孙尔雅斜了一眼安亭溪“你这人说话可真奇怪。不过做人就更奇怪了,那天从河里爬上来的时候居然光着两条腿。如果我当时知道你是个女的,就该马上押了你去临安府见官,当场打死才好呢。”说这话时,竟然一脸悔不当初。
这边安亭溪却听得寒毛直竖,下意识地紧了紧勒住孙尔雅脖子的手,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颤抖了,她不禁问道:“你连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谈不上了解,就认为我该死?”人和人真的不一样,如果这柄剑此刻是在孙尔雅手上……安亭溪一哆嗦。
“哈……”孙尔雅感觉到了安亭溪在发抖,冷笑一声,道:“怎么,害怕了?如果你再这么粗鲁无理的对待我,我保证你不得好死。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我保证……”孙尔雅把脸向安亭溪靠近,安亭溪的耳朵感觉到了孙尔雅嘴里温热的气息“你会被凌迟处死……”这句话伴随吹进耳朵的温热气息向安亭溪的全身扩散时,既点燃了怒火更掀开了恐惧。反应在身体上,就是忽冷忽热的不适感。看着安亭溪被自己吓到,孙尔雅很满意,又是一声冷笑,转而用天真浪漫的语气又问了一遍:“怎么样,害怕了吧?”
凌迟?一个随时手拿团扇我见犹怜的侍郎之女竟然用口吐兰花的语调说出这样一个血淋淋的词来,听得她直想吐……
看到安亭溪越来越苍白的脸,孙尔雅的满足感又上了一个台阶,接着说道:“哼,还敢说你没惹我,若不是你阴魂不散的总是在二哥哥跟前捣乱,我怎会这么草草答应了明天成婚?若那么恨嫁,我岂不在会稽就成綦府少奶奶了?现在倒好,曾府、吴府、侯府的家眷都已经南下避祸去了。留在杭州的各位贵妃,各公侯府里的夫人公子小姐们,哪里还有心思关心这些事情?我这婚到底结给谁看去?”
嗯?安亭溪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先见之明,舞台剧小姐连结婚都是为了给人看的啊!此刻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綦友嘉的倒霉程度了。
“所以……”孙尔雅直视着安亭溪,又把她的脸凑了过来。安亭溪用勒住孙尔雅脖子的右手把她往外一掰,厉声道:“告诉你别乱动。”
“你弄疼我了!”孙尔雅的声音语调比安亭溪还高。
大喜儿马上撩开门帘叫了声:“小姐!”
“让你的人不要在这里探头探脑的。”在如此局面下,安亭溪也不由提高声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