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眼睛都直了，现在的粮食吃都不够，谁这么奢侈用来酿酒。各地库存的酒不是被异能者瓜分了就是被政府部队拿走了，普通人根本没渠道看一眼。

不背金银细软在包里，带着一堆酒，都没人觉得这事儿奇怪吗？

小瑶只捏紧了手指，他们队伍里也有酒，队长他们都舍不得喝，只得每次完成了大任务，才一人一小杯。秦月纱看起来一无所有，竟然拿三瓶酒出来换一根猪排骨？

“三瓶？”屠夫连忙走到酒跟前，都是出事前的名酒好酒啊！

“一瓶。”月纱心想她又不傻，虽然她东西多，但是也得经济实惠的生活啊。

“两瓶！”屠夫对红酒没什么兴趣，但是啤酒以前又不太值价，难以取舍。

“一瓶。”月纱丝毫不退步，说着就要把酒收回去。

屠夫赶紧抱起那瓶白酒，“给您了给您了，明天还来不？明天给您准备五花肉？”

月纱指着那根猪排骨，“先帮我把这根剁了，我回去做个糖醋排骨。明天给我留猪肝，给你六瓶啤酒，两袋油酥花生。”

“成交！”

小瑶恨得咬牙切齿，刚刚她为了买这块猪肉可是费力讲了好一阵的价。队伍里虽然把采买的事儿交给她，经费却不太充裕，特别是这些摊贩见钱眼开坐地起价。他们队伍里人又多，看起来买了一大块猪肉，分到嘴里可就没多少了。

“我没菜篮子。”月纱突然说。

“给您装好了，”屠夫喜不自胜地将排骨一节一节装进食品塑料袋里，“我这里塑料袋儿也不多咯，一般人我都不给。”

屠夫如此上道，月纱很是满意。

没空关心小瑶的脸色，月纱晃着手里的塑料袋悠悠道：“我买完了，先走了。”

月纱空间里存放的东西说实话得来的方式也不光彩，搁在和平年代就是抢劫。只不过借了丧尸引发的混乱，显得“合情”一点点，但是她拿的远超她所需的，不算“合理”。

她眼珠一转，改明儿她也可以支个摊儿，把手里的存粮拿来换金银细软，要是换得多，银行里的金条，她可以酌情还一点。

糖醋排骨一出锅，那香味儿简直引人犯罪。

吕清和看到月纱手中的餐盘，一时间什么动作都停下了，只有本能般的不停咽口水。

“今天让你开个荤。”一条排骨不多，月纱尝了两块，剩下的都留给了吕清和。

吕清和谦让了两分钟，最后还是经不起诱惑，全部吃个精光。吃完了还把剩下的汁儿用来拌饭，把盘子舔得干干净净，都不用洗了。

月纱叉腰站在一旁，开玩笑的说：“我这几天饿着你了？”

吕清和直摇头，“不不不，这真的太好吃了！月纱，你的手艺可太好了！”

月纱的厨艺她自己知道，就是照着菜谱依样画瓢，不算难吃，但也称不上顶级美味。还是新鲜的猪肉好，同时末世也真没什么好吃的。

说起肉，她突然想起昨天那个年轻人说的活检，便问吕清和，“他们切你的肉了？”

吕清和一窒，他怕月纱去找哥哥麻烦，倒不是袒护他哥，只是月纱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不愿她涉险。他很快管理好表情，轻描淡写，“就一小块。”

月纱点点头，没有再说。她倒是有不少药，甚至有肉白骨的黑科技，可是她时常顾虑着，为吕清和做再多又如何，终归是要杀死他的。

本来，她就不该同他这般熟稔。

任务的事情她越想越纠结，一边觉着自己不该是这样心慈手软的，一边又想着自己也不该是心狠手辣的。她明明做过杀伐果决的女将军，怎么会到了吕清和面前就犹犹豫豫，她不免奇怪，隐隐约约的，好像她的同情心会时不时蹦出来影响她的理智。

眼见实验员把吕清和推出病房去做检查，月纱提着一大包东西出了研究院，她要去摆摊。

先去屠夫那里买猪肝，月纱顺便问他，在街上摆摊要什么手续不，不会有城管吧？

屠夫笑得欢，“现在都只顾自己能不能吃饱饭，哪来的城管，也就巡逻队在几个大的市场巡逻，主要是防止那种抢东西的。不过摆摊儿呀，要去管理中心登记，目前还不用交税交管理费，以后，不知道。”

月纱顺着他指的方向过去。管理中心也就是一个小店面，以前卖什么的看不太出来，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面前摊着一个本子，现代登记大多都用电脑，他这造型跟古时候的账房先生一样。

“自己登记吧，姓名，卖什么，”他意兴阑珊地说，随后小声嘀咕，“都不知道登记有啥意思，现在连电话都没有，身份证也无法查验，又不交费又不啥的，啧啧。”

月纱装作没有听到，随便编了一个名字，写着卖杂货。

管理员接过本子看了一眼，可能压根就没看清写的什么，“去吧去吧，自己找位置。”

好多人在这里摆摊已久，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月纱今天来的晚，也没什么好挑的，反正她的货都是些稀罕的，在哪里摆摊都无所谓。

她在地上铺上一块桌布，然后从包里拿出牛肉干、瓜子、果脯、啤酒还有几袋抽了真空的香肠腊肉。

放在平时街上的人路过都不会多瞧一眼的小地摊，接二连三吸引来了住在周边别墅区里的异能者。

一个下午，她的摊位上东西就卖了个七七八八。买家拿来换的东西五花八门，她挑看得上眼的收。为了口腹之欲，有钱人也是下了血本。

有个闲来无事的阔太太带着一箩筐首饰，箩筐可能夸张了点，大概三头六臂的首饰都给背来了，一股脑全给了秦月纱，换走了所有的瓜子果脯。“你这儿还有什么零嘴好货，都拿来。”

月纱收下这一大堆也不推辞，“有是有，不过好东西可不是用装饰品能换的，得给点货真价实的东西。”

阔太太抱着瓜子果脯，不屑地看了月纱一眼，仰起头，“哼，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