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建将牌子转过来对着自己,有点怀疑人生,刑部的东西,这么容易仿造?
“别打岔,我这东西肯定是真的,你快说,你到底做没做过?”
“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月纱就是存心不跟他好好说。
看邓建着急得快哭的样子,哪里还有刑部第一高智商的模样?
“你再不配合,我只能依法办事,将你捉拿至刑部严加审问!你刚刚刺伤他人,人证物证具在,少说也要判个十年八年,我劝你还是好好合作!”
“你们擅闯民宅,我以为是坏人,所以选择自卫,有何问题?”
“擅闯民宅?”邓建双手在空中虚抓几下,最后捏成拳头,“明明是你门没关好!”
“门没关好就可以推进来?古人教育我们走在路上看到银子还要路不拾遗呢,你走到人家门口看门没关好不是应该顺手关好吗!”
“好了!说不过你!”邓建选择放弃,“说吧,到底要如何才会告诉我们关于官印模具的事情?”
“我不知道这种东西。”秦月纱摊手,一脸无辜。
邓建不相信。
“你是京城最厉害的赝品师,你一定知道谁可以做这种东西。”
“兄弟,你说的这种东西是犯法的。我们虽然是赝品师,也不会做犯法的事啊!”月纱的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姑奶奶,这是大案子,很重要的!我求求你,你就告诉我吧!”邓建实在是没辙了。
“兄弟,你查案的方式不对啊,”月纱语重心长地说,“你不是应该满城寻找可以做模具的人,如果我说没有,你就该赶快去查下一个吗?你为什么,赖着我呢?”
“我……”邓建可是答应了梁哥,不能出卖朋友,“我不是看月纱姑娘人美心善,一定会帮我们想想办法嘛。”
“原来如此。”月纱深表认同。
就在邓建以为能够听到一点蛛丝马迹之时,月纱打开屋门,“你朋友应该已经治疗好了吧,我们去看看。”
张爷爷已经替太子包扎完毕,两只箭扔在地上。
太子痛晕了过去。
邓建咂舌,虽然太子是为了救他,但堂堂一个七尺男儿痛晕过去实在是丢人。他将太子的衣裳往上拉了拉,遮住后背,保护太子所剩不多的形象。
“好吧,也算我误伤了他,透露一个消息给你,”月纱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愧疚。
邓建看着她,突然又开始怀疑月纱说的话能不能信。
“当然,信不信由你。”月纱倒是很懂他的眼神,“官印模具对我们来说并不难制作,但这事儿是杀头的重罪,一般人不会明知故犯。我们赝品师日子过得其实不错,有不少达官显贵喜欢在家里摆些物件,可是真品难寻,于是委托我们制作赝品。赝品的价钱虽然不如真品,但也不菲。当然也有以次充好的情况,不过赝品师不会主动拿赝品当真品去卖,往往是古董商骗不懂行的人。即使要追溯,也抓不到赝品师头上。如果有什么理由让人铤而走险,一定比钱财诱惑力更大。”
“月纱姑娘,恕我直言,我还没听到有用的消息。”
“你说你这脑子,真是,唉……孺子不可教也。”邓建又遭受到了一次鄙视。
“还请姑娘赐教。”邓建拱手。
“自己悟去。”月纱嫌弃地挥挥手,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那姑娘的意思是,贼人许诺的东西比财富更贵重稀有。”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而且,赝品师相信他的承诺。”
“姑娘,等等!姑娘!”邓建追了出去。
“喂!你去哪儿?喂!嘶……”太子抬起头喊,扯到了伤口。
“月纱姑娘,月纱姑娘,”邓建拦住秦月纱,“姑娘请留步。”
月纱不耐烦地看着邓建,“说。”
“既然姑娘是赝品界的高手,不知,能不能请姑娘帮我们,找出带有假烙印的黄金。”邓建再次拱手,毕恭毕敬。
月纱想都没想一口回绝,“你们连一锭银子都付不起的穷酸部门,还想请我来鉴别真伪,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但,姑娘难道不想和赝品师较量较量吗?”邓建的提问带着些狡黠,“以姑娘的能力,应该能看出来吧?难道……不行?”
“小小激将法,”月纱嗤笑一声,“我帮你揭同行的短,要是被人知道了,还怎么在赝品界混下去?”
“你可以专做鉴品师啊!”做赝品根本算不上一个堂堂正正的职业,邓建心里想。
“做鉴品师哪里有赝品师赚的多。”月纱翻了个白眼,“专做砸人牌子的事,我嫌命不够长是不是?”
“我代表刑部,保证保护你的安全!”邓建拍着胸脯说。
月纱指指张爷爷的屋子,“兄弟,你兄弟还在里面躺着的呢。”
“我哪敢是他兄弟。”邓建小声说。
“别白费心机了。有方法搞到黄金的人绝对不是泛泛之辈,我劝你们啊,也别蹚这趟浑水,就算你查,查到最后你的领导还是会叫你停手的。”
“哼,他敢。”邓建冷哼,他可是有特殊倚仗。
“哟,你比你上级还横呢?是有尚方宝剑呢?”月纱调侃道。
邓建没回答,屋里躺着那个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刑部尚书哪里敢阻止太子查案。同时也一阵头皮紧,他带着太子查案居然让太子受了伤,回去可不好交代啊!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月纱理了理裙摆,“你们两个连我的机关箭都躲不过,如果刑部尚书不能让你们收手,迟早会有人对你们出手的。”说着她又嫌弃地看了邓建一眼,“不过,看你们俩又不能打,脑子也不好使,估计也查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