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逢巨变,一个人真的能变化如此之大?
“主子,北都有信。”一个侍从恭敬地奉上一封红漆封口的信封。
楚斐还在想着相季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随意接过信封,胡乱撕开,抽出信纸,展开一看。
这一看,面色沉下,如同暴雨将至前的乌云盖顶。
侍从将楚斐的神色看在眼里,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啪!楚斐将信纸拍在了案几上,咬牙切齿道:“相季瑶!你什么时候又搭上了国师?!”
侍卫战战兢兢道:“太孙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
那日,水榭之中,相季瑶已经把自己的面皮揭下来踩过了,此刻,沈宁轩又来信扇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作为大楚唯一的皇太孙,楚斐从来都是万众瞩目,高高在上的,何曾如此憋屈过?!
彼时,相季瑶说让自己避开她走,没想到一语成谶。
沈宁轩!居然拿那事来威胁自己!
他怎么敢?怎么敢?!
楚斐怒不可遏,砸掉了房间里的青花瓷笔洗,粉彩花瓶,白玉如意镇纸……
他双眼阴鸷地死死盯着随侍,随侍吓得退到了门边。
“去,再加几个暗卫盯着相季瑶!”
随侍抖了抖,结结巴巴道:“是,是……”
当夜,楚斐没有等来相季瑶的消息,却等来了一个噩耗,派去的暗卫尽数折损!
楚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怒问随侍,随侍却答:“国师派了三名暗卫守在了玉姝郡主的院子附近,我们的暗卫刚刚靠近就被……”
沈宁轩!又是沈宁轩!!
是啊,那个如皎月一般的人,从来都是言出必行,他既然敢来书信要求自己避开相季瑶,又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动作?
大楚国师,处事向来没有疏漏的。
大意了,还是自己太大意了,数名暗卫,要知道培养一个是要耗费很多心血的,一下子折损那么多……
楚斐只觉喉头腥甜,他强压下胸口的郁气,脸色惨白地呆坐了一个时辰,不言不语,之后,便真的病倒了。
……
自从映月潭水榭中初次交锋之后,元姝便好像把楚斐这个人忘记了一样。
楚斐是皇帝的太孙,说是要报仇,可并不能明目张胆地伤害楚斐,那样的行为只会害了很多人。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元姝是绝对不会干的,所以,她现在能做到的最大克制就是无视。
楚斐病倒后,子弟贵女们三三两两都结伴去看望过,唯独元姝,从未踏足楚斐的房舍,甚至连提都未提过一句。
寒冷的冬天终是过去了,春的气息越来越浓。
可能是因着楚斐病倒,山长鲁擎让整个书院连续三日下午停课,借着这个机会,书院制衣坊派了十几名仆役来为学子们量尺寸,赶制一批轻薄的弟子服。
这天下午,正好轮到闻殊斋的学子量尺寸,令枫和楚炎清也被请了过来。
山长夫人张若桃带着几名仆役出现在了闻殊斋门口的时候,楚炎清和令枫也刚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