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大雨弄得李存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憋闷,火枪、火炮的短板他自然一清二楚,但这场雨一连下了十余日却是他始料未及的。随着雨一直地下,他在大帐里长吁短叹的次数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其实穿越者也不是万能的,他们能解决技术上的问题,带来超越这个时空的先进认知和见识,但现实世界中纯自然的情况他们同样解决不了,李存勖也不行,他总不能掐诀念咒就让大雨停下来吧,那属于玄幻界的范畴,次元壁打不破他就算发功把自己憋出脑溢血,雨势也不会减少半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对晋军也越来越不利了,从开封传回的消息,朱温已经开始从河阳、河中各镇开始抽调兵马,因为李嗣昭在德州越来越像一根鱼刺,卡得老朱寝食难安,就算儿媳妇加侄媳妇全都进宫,都让他索然无味,看来这一次他是要下决心拔掉李嗣昭这根钉子了。
如果德州一旦失守,梁军就会如潮水一般向着沧州拥来,在手头还没有加特林的情况下,李存勖不用参谋指导班进行战术推演,都能在心里预想出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靠着手头上这些初级火器,根本就挡不住铺天盖地的梁军。
“整日价唉声叹气的做甚,不就是整天下雨火炮、火枪不能用了嘛,没了这些难道就不会打仗了?当年洒家跟随老头子征战无数,那时又哪里来的火枪,还不是照样把朱老三打的跟个孙子似的”,李存孝抓起桌子上的炒黄豆,嘎嘣嘎嘣的边嚼边说道。
“说是这么说,可这次带来的全是新组建的军队,战术、战法都是围绕着火器进行训练的,如今要他们扔下火枪重新拾起大刀长矛跟梁军互砍,况且又是最残酷的攻城,把握实在是不大啊”,李存勖双手枕在脑后,茫然的说道。
“切,你老是强调什么远距离先敌开火,不让这些人见识到战场的残酷,始终都是站得远远的那怎么成,一个没见过血的士兵那还能叫兵?这样的队伍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遇到逆境保准败得比谁都快”,李存孝十分轻蔑地驳斥着小李子。
说完后这厮拿起桌案上的茶壶一饮而尽,将满嘴的黄豆渣滓顺下去后,又接着说道:“一支队伍只有与敌人真刀真枪肉搏上几次,才能培养出自己的魂魄,同时也更有底气,今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照样是拖不跨打不散,不信你看看横冲都”。
对于李存孝的这番高论,李存勖硬是从中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毕竟李存孝上阵杀敌扬名立万的时候,眼前的这个李存勖还没穿越呢,对于这种战事上的分析判断,他自然是要尊重李存孝这个老行伍了。
“你感觉能行?”。
“有甚的不行,你给洒家三千人作为前锋,这回就来个刀刀见肉,让你好好见识一下,洒家的长槊早就已经饥渴难耐啦”,李存孝做慷慨豪迈咬牙切齿状,大声的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正好抻练抻练他们,看看这段时间的集训到底效果如何”,李存勖也是如同下定了决心一般,坚定的说道。
于是刘知远等参谋指导班的成员,按照李校长的指示忙了一个通宵,终于在早上将攻城作战的计划,呈报到了李存勖的书案上。小李子匆匆看过数眼便丢在一边,只简单说了句:“按计划实施”。
于是晋军也是寅时造饭卯时大军出发,而此时的刘鄩也正率领着手下打开夹城的大门,向着晋军的大营一路奔袭过来,只是两军走的线路并不是一个方向,加上天色半明半暗的,所以双方都是“擦肩而过”竟然谁都没看见谁。
至于晋军大营里留守的,则是郭威手下的炮队,以及其他一些辅助人员,因此符道昭一鼓作气便杀了进去,郭威眼见情况不妙急忙下令收缩防御,只要护住那些宝贝火炮,坚持到李存勖大军回援也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