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喝了。”
一声令下,河量仉看了看那浑浊不堪的药,有些抵触。女人的声音又起,“你是要自己喝干净了,还是我叫我那一双龙凤胎来帮你喝?”
河量仉听罢笑了,“那俩孩子太闹了,我听姑姑的喝了。”
女人起身去桌前收拾刚刚用过的银针,一边收拾一边开口,“郁结于心,我就是开百副药给你也没用。孩子们的爹爹要来接他们先回去,我会再待些日子,等你身子稳了,药方子留下,你谴人抓着吃就好。”
“多谢,姑…噗,噗..”
“阿仉,阿仉。”本刚收进去的银针被她掏出来赶紧扎上穴位,总算是稳住他的心神。药打在了被子上,门外候着的词儿也急冲冲的跑进来门,焦急的看着他们。
“你这孩子。”女人有些怪罪他,“我不过说一句郁结于心,你至于…”
“姑姑说的不错。河家把药医谷的新医圣都请来了,不过是看在过世大奶奶的面子。大爷爷和大伯都不在了,您肯听我叫您一句姑姑,都是抬举量仉了。”
女人叹了口气,“是抬举了。要不是因为你娶得的是那家的姑娘,我也总想着见见那家的姑娘,我大概也不想与河家再有什么交集。”
“姑姑,找不到她一日,我便担忧一日。也就...”他讪讪一笑,“是我浪费姑姑的药了。”
女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再去给你熬碗药。”
“谢医圣,叫奴婢去熬吧,烦劳您,再守着会儿嗣子。”词儿急切的叫着谢夙玥。
谢夙玥看看她,又看看床上半躺的人,回她,“我得加味药,我觉得你守着更好些。你看着样子,也颇想守着他。你守着吧,你家少夫人要真回来了,你就没得守了。”
词儿讪讪的张嘴却说出不任何,她的心意,屋里剩下的两人有怎么不知道。只是一个装傻,一个爱莫能助。
“嗣子…”
“我累了,睡一会儿,你坐屋里绣会儿花吧。”
“是!”词儿答应的欢快,替河量仉守好被子,就应话坐着去绣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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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沉,你不是不喜欢的这样的天,为什么要出来。”
赫璞璠扭头看看身旁站过来的朱楼,他是在怕啊。怕她一个人坐在林间,会被不服气的自己人伤了。
她想想就笑了,即使最近一直吵闹,一直阴郁,可对方的心里头却还挂着自己。她觉得满意了,这个人,至少留了一处给自己。
“你曾问我,忧谁思谁。”赫璞璠忽然开口,转过头,满心满眼的看着朱楼,眼里却摩挲着珠泪,“当初忧你,思他是你所说。如今我道,换他个个儿,忧他思你,由我而言,可还,还得了你。”
朱楼默然,低头看过身旁之人,她那一双两廊的清泪,婉婉约约,楚楚动人。原来,饶是这样骄傲的大小姐,却也有着这样一面在的。
而自己,是唯一一个见过她这样子的人。
是真的不心甘,可比起河量仉,他们,怕是更加的门不当户不对吧。
朱楼想了许久,还是问了她,“忧他思我,你说的出,做得到吗?”
赫璞璠的模样温婉,收起所有的戾气和张狂,轻声与他,“至少现在,我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