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梦心里一惊,怎么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这样的人?
那接下来她该怎样应对?
就在时梦想办法如何逃脱时,她耳边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跟我走”
时梦怔怔回头看去,是那个温柔的聂易桓,他不是应该在五层的资料室里?
大脑想事情之时,她便被聂易桓搂着腰往上走去。
时梦小幅度的转头看他道:“易桓,你不是应该在五楼?”
聂易桓附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原本是在五楼,我看你不上来,就有些担心,你猜我在别层听到了什么?”
时梦诺诺问:“听到了什么?”
聂易桓说:“我听到有人念叨十几年前东城老区工厂的事,时梦,你应该知道什么。”
时梦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搭在时梦腰上的那手一紧,身子便有些偏倚到聂易桓的身上,她赶紧用手抵挡,却不想聂易桓直接逼近。
他们停在的这一层是楼梯的停歇处,没有办公区,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聂易桓的动作根本不停下来,步步紧逼着时梦:“韩苏与褚谢的关系,还有韩苏在钢铁厂都与你说过什么?”
听到这问题,时梦愣住,脑中想着那两天被韩苏绑架时,与韩苏的对话。
“你说的是几年前?我与韩苏一起看到的那画面?”
聂易桓松开手,点点头道:“我们怀疑韩苏与褚谢有着间接性关系…”
“那天我有带着手机,冷权瑾那里应该会有音频”
聂易桓看眼时间,9点10分,他同时梦说:“继续往上走,我们必须赶在12点之前出去,与权瑾汇合”。
第三层。
时梦身体不好,只能走走停停,好赖这中途没有认识付小星的人,她才可以稍微下来喘口气。
“很累?”
时梦摇摇头:“还好”。
“等拿到证物以后,你可以稍微放松了,跟权瑾好好磨合感情”
聂易桓的话让时梦一怔。
她自己面对冷权瑾时,感觉没什么,但是听别人说起她跟冷权瑾,为什么会感觉到这么别扭。
“我跟他没什么…”
虽然时梦嘴上说着没什么,但她面上确是多了小女生的羞涩。
聂易桓淡淡一笑:“权瑾他如今知道了,也看清了自己的心,我不劝你接受他,但是你总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你在乎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你感觉我在乎他?”
聂易桓不说话,继续往楼上走,时梦迫不得已只好也跟着走。
等到了第四层时,聂易桓才又停下来,特意等着气喘吁吁的时梦。
他这才转过身对时梦说:“你被他欺负时,我从你的眼神中不止看到了恐惧,更多的是期待,是期望。”
“我还没那么变态,他那样对我,我为什么对他有感情。”
聂易桓准备靠近时梦,而她条件反射一般往后退着。
他反倒是噗哧一笑:“你还记得之前我怎样对你吗?即使你自己不记得,可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碰到你手时,你的反应很激烈。可为什么遇到冷权瑾,你却没那么抗拒呢。因为在你自己内心里,你已经把他当成了一部分,你一直都把他当成最亲近的人”。
时梦不予回答,她不知道该怎样说。
满脑子好像都是那道高大的身影,无论是之前恐惧的印象,还是如今温柔的印象,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
聂易桓说:“你当时的反应,就像现在这样,全身抗拒着除权瑾以外的所有人。”
时梦说:“我爱他,可我也在逃避他。每每我想起,被他折磨的片段,我就于心不忍,我感觉愧疚了我自己。”
她的感情很纠结。
从一开始的满心欢喜,到后来的小心翼翼,她努力藏起自己内心的感情,自私又孤寂。
聂易桓趁着时梦放空时,一鼓作气上到五楼,等时梦神经缓过神来时,她已经身处五楼的资料室内。
时梦立马走到他身边,小心问:“聂易桓,你确定安全吗?”
聂易桓点头道:“这里有提前联系好的内部人员,他会在楼梯口接应。”
五楼的资料室算是最大的一个,从门口进去后,犹如图书馆般的书架拍成几列。
从书架和书架形成的走廊通过,可以看到前面不大的一个空间,那里有张桌子,以及电脑,是专门查询遗忘的资料备用。
诺大的资料室相当安静。
所以聂易桓还特意转头问她:“怕不怕?”
时梦淡淡说:“还好”。
“那你跟权瑾在一起,怎么胆小成那样?”
聂易桓的话让时梦微微愣住,好像正如他所说。
她自己每次和冷权瑾在一起,好像都特别的弱小。
聂易桓示意她往深处走去,资料甚多,书架也多,堪比图书馆。
反侦查内,谢肃走到韩苏房间,手里拿着一沓文件,深深看去:“韩苏,你马上就要为你的罪行接受法律制裁,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韩苏冷笑一声:“你们都已经定我的罪了,我还有什么话要说?难不成我再辩解会儿?”
谢肃看了眼手中文件,说:“你从老街道带出去的东西在哪?”
韩苏一愣,嘴角扯出一个笑:“我带走什么了?”
那天时梦、冷权瑾和陆习法查完后,冷权瑾便来找到谢肃,同他说了这件事。
谢肃说:“韩苏,你最好如实告诉我,你以为谁还会来救你吗?又或者可以说,你在等着褚谢来救你?你别傻了,褚谢当年留你在身边,无非就是想堵你的嘴。他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为他真能给你名份?你以为你想当褚太太,会那么容易!”
“你别说了!”
韩苏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腿伤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被关在反侦查内部,无人问津,如果她真和褚谢有着关系,那褚谢为何这么多天也不来救她?
“谢警官,你不就是打着正义吗?”
韩苏的眸中多了股坚韧,她本就是要强的女子,如今这幅样子却也不折她的傲气,反而还多了些坚定不移。
可…
这又能改变她什么。
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何况她当年那样诬陷时梦,替她自己顶罪,这份恩怨也是时候算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