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璐高兴地点头答应，两个人默默地吃完饭，驾驶飞船向地球飞去。

飞船翱翔在天空中，引擎的轰鸣声嗡嗡地回荡，树林枝头上的鸟儿成群结队地飞走。潺潺的流水蜿蜒曲折地流过树林边缘，矗立在小溪旁边的建筑群宛若童话世界的古堡。

飞船降落在院落里，穿着统一白服装的女人们纷纷看来，然后她们看向门口摘菜的一个中等身材的老女人。老女人向飞船走去。她的步伐缓慢而迟钝，左边的腿在拖着右边的腿行走，当她一瘸一拐地走到飞船跟前时，她注视着驾驶舱里的钱璐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这时她像白面团一样的脸上堆满褶皱，一双眯起的小眼睛绽放出谄媚的神采，她走到舱门前，打开舱门，“钱璐，”她说，“你来了！”

钱璐走出来，面对老女人。“邵院长，”她说，“我来看望我母亲。”

“跟我来吧！”邵院长说，带着钱璐，田范向敬老院走去。

“近几个月，我母亲怎么样？”钱璐看着邵院长。一排排脚印由近处向远处延伸。绿油油的青草倒在脚印里，四周花园里的花草散发着芬芳，蜜蜂嗡嗡在花间飞舞，几只蜂鸟游移花蕊间。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们散开，去了花园，去了厨房……

“你母亲一直卧床，最近敬老院引进了磁性纳米机械人为她清理了血管，所以她比以前的状态好了许多。”

“是吗？”钱璐看着邵院长的眼神里流露出兴奋。

“是的。”

“我母亲现在能走了吗？”

“暂时还不能走，她受损的神经还没有恢复。现在她能动，彻底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邵院长带着钱璐，田范走进敬老院。

敬老院是有年代感的房子，房子举架很高，内部宽敞，但是并不明亮，高墙之上只设了几个贴满绿色塑料的小窗户，大厅右边的一个旋转似的楼梯，弯曲着向高处延伸。一走进屋里，一股木头腐烂的气味冲入鼻孔，昏暗的光线像是神伸出的手臂一样划过每个人的头顶。

“我母亲需要多长时间恢复呢？”钱璐问。

“你想尽快恢复她的身体状态吗？”

“我确实想这样。”

“可是——可是——算了，我还是不想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钱璐看着邵院长的神色凝重起来，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