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回京都述职的事情,对于朝堂来说不论是何意义,对于定远侯府来说都是好事一桩,毕竟陈敬已经三年未归家了。侯府上下都是欢天喜地的模样,侯夫人汪可宁甚至都亲自下厨了,全府都是喜气洋洋的,除了一人,便是陈敬的夫人宋清。
到了吃完饭的时候,侯府一大家子人的围坐在桌前,和气融融地吃着饭,多是与陈敬交谈这些年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问题,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不去谈论此次战事。
“易之此番回京都能在家中多长时间?”
陈敬,定远侯陈渊嫡长子,世袭世子,字易之。汪夫人问着陈敬,这些年陈敬哪怕是在京都,也是很快便离去了,留在京都的日子不是在军营中,便是在朝中,或是在书房中与陈渊议事。
陈敬放下碗筷,“说不准,此番回京述职不知陛下意欲何为,最多半月吧。若是能拿到粮草与更多的兵力,我即刻便启程回西境,战事吃紧,一刻都耽搁不得。”
“这么仓促?!”
“边境战事如此紧张的情况下陛下还召你回京都,回都回了便不说这许多了,尽快处理完京都的事情尽快回去吧。粮草的事,明日早朝再向陛下说吧。”陈渊打断汪夫人的话,战场上的事,岂能妇人之仁。
如今陈渊虽然已经不再上战场征战,却依旧惦记着朝中战事,若是有朝一日汜国需要自己,他陈渊也能再披甲,挂帅征。
“既然如此,易之好容易回来一趟,你和阿清也努努力,争取早日有子嗣。”
听着汪夫人的话宋清心中毫无波澜,已就吃着自己喜欢的那道菜,连头都未抬一下,每年陈敬回来汪夫人便会这样说,子嗣子嗣,哪有世家不看重子嗣。陈敬与宋清成亲多年,一直无所出,陈家没有嫡出的子嗣,便是没有承袭,这一直是汪夫人最担心的事情,甚至因此在众多世家夫人的宴会上都抬不起头。
年年陈敬回来汪夫人都要说子嗣的事情,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陆静姝每每听着汪夫人的话心中便不是滋味。自己儿女虽多,在侯府的地位也算不低,但庶出始终是庶出,自己的孩子与侯府嫡出的孩子始终不同。陆静姝看了陈桦一眼,陈桦却只是吃着饭并不理会她。
陈敬也是不说话,只一味的点头,这个话题他早就听倦了,战事当前,其有时间去谈论儿女情长。
这一顿饭吃的人人心事重重,各有所思。
结束之后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中,陈敬、陈桦随陈渊去了书房,谈论起此间发生的事情,与战事具体情况。
陈敬将自己在西境的情况交代清楚,陈渊对比此时朝局,小皇帝初上位,各大朝臣近几年还算是安分守己,再加上陈渊既然已经不再上战场,早朝也鲜少去了,定远侯府近些年倒还算是一片风平浪静,只听说朝中首辅沈易明与江国公不和,陈渊也不甚在意,毕竟沈易明那老东西早些年与自己不对付,此时又与江国公不对付,在陈渊心中沈易明此人便是找茬挑事之人,且是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
这父子三人都是擅长战场厮杀的人,唯独陈桦在超多年还算是有些心计,此番分析下来三人并无头绪,也未发觉小皇帝此时召陈敬回京述职的原因。
“咱们这位新陛下的心思难以揣摩,并不简单,比起先帝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番大哥回京都我定远侯府处处小心便是。”陈桦一直在京都,这位小陛下的雷霆手段、深沉心计他早已领略,当年不服他上位,挺立当年三皇子的大臣,小皇帝面上虽是和善,各种好待,但如今看看,眼下的朝堂哪还有当年支持三皇子的朝臣。
其中缘由各朝臣心中都有数,小皇帝绝对不是面上那样的纸老虎。
“只能如此了,军中不可无粮草,明日早朝再向陛下提吧。”
谈论罢了三人各自回院中了,今夜陈桦也留在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