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了凉州的地界,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刚到凉州便有人迎接他们。
在卫琅的安排下,不到七日,几人就来了失韦草原附近。
苒苒停在失韦不再往前。安木达叫她,“怎么不走?是不是非要马车拉着你,你才愿意走,要不我背你吧,你是走了太久,已经吃不消了,我看是。”
苒苒摇头,“失韦人从不让良渚人进部族去,闻先生不是,自然可以入内,我要是进去了,你和卫琅怎么和你们的族人解释?”
卫琅脚下没停。
只听安木达低声说,“怕什么,你说你是东胡人就好,要不说你是伯虑人?”苒苒犹豫不前。
“还不走,你要耽误多少工夫?”卫琅发话。
苒苒这才敢继续向草原深处走。
安木达追上她,“我说的你不停,他说的,每句话你都照做,一点儿也不公平,你说说,为何总是听卫琅的话?”
没想到才走不到二里路,一行人便被拦下。
是一伙匪徒。
卫琅笑道,“我竟不知,在失韦边界也有劫匪?安木达,你见过吗?”
安木达也气笑了,“看来最近莫和多耳朵不行了,不然就是我那位母亲上了年岁,眼睛也不好使了。”
她上前一步,“说罢,你们是哪个小部族的?”
“查拉尔。”
这群骑马的汉子也不惧安木达的质问。
“查拉尔?嘿嘿……查拉尔何时也敢在失韦人的地盘上放肆?!”正要挥鞭。
一把飞剑却直朝着众人飞来,径直截断了为首男子的头,只见一颗头颅滚溜溜在地上打滚,身子却还骑在马上,须臾,半截没有头的身子才落下。
一个妙龄女子缓缓走到众人身边。又把剑光连指数指,向群盗头上斩来,吓得一众强徒一个个哀呼饶命,齐刷刷跪了一地。
女子和卫琅对视一眼,卫琅便上前弟子礼,“拜见大祭司。”安木达则笔直地站在原地,手里的鞭子抽出了一半。
其中一个跪下的男子苦苦哀求道:“且请大祭司息怒。此事罪魁祸首,乃为首的甘腊坦,既然已伏诛,还望大祭司饶恕我等一命。”
大祭司身边的一个男孩子道:“你们在此落草,也有数月,大祭司念着你们部族今秋连牛羊都上贡不起,又得了瘟疫,死伤百人,才闭上一只眼,没想到你们数日前竟然杀了失韦人,今日又惹了我们部族贵人。本当一概斩了,为民除害。但大祭司仁慈,暂饶尔等性命。以后须要改恶从善。”
众人听罢,跪下谢恩,一个个都跑走了,马匹都皆不要。
大祭司将手一招,那剑冷飕飕在空中打了一个盘旋向着说书人飞了过去。
企料剑光落在说书人眉前之时,竟再也不能上前一分,如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
安木达见母亲神色似有怒气,上前附耳说了几句。
大祭司收回了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说书人道,“一过客罢了,何足留名。”
这才算是收了场,安木达也弄不清母亲方才那一遭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试探,安木达摇摇头,母亲的心思,最好不好乱猜。
彼时,天已渐渐黑了。
草原的路也难走许多。吹着夜间的凉风,苒苒冻得鼻子发红,“安木达,还要多久才能到你们帐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