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但见一道剑光,比雪还亮,直奔大祭司额头落下去。
大祭司忽觉眉目间呼一声,突有一股冷气直冲过来,额间凝滞,心下大惊。
待她发现紫轻烟雨,锐不可当,相离只有二寸多远,她急忙向后退避,用着手中的剑尽平生之力向前一抵。
紫轻烟雨刚刚飞到,同她的剑击个正着,安木达得当的一声,紫轻烟雨震得草原上风为之一振,更把母亲手中的青寒剑击碎。
安木达大吃一惊,见母亲已站不住,身躯往下一沉,跌坐地上。
失韦的大祭司,这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了她。
说书人脚下不动,驱动紫轻烟雨紧紧地往前一逼,寒光懔懔,冲着大祭司的脖子飞去。
安木达喊声:“不要!”
急忙抓起母亲的袖子向草间一躲,脚跟还没有立定,身边尽是刷刷的风声,等到安木达反应过来才知道,她和母亲身边三丈的草已尽数截为两段,颓废地倒在地上。
亏得她眼疾手快,惊蛇入草之势,将母亲拉了起来,不然此时母亲就要和地上的草叶一样了。
安木达正想开口,大祭司却大怒,念动咒诀,青寒剑再次合而为一把,手中的青寒剑也向说书人迎面劈去,恍如一道长虹。
说书人无可奈何一笑,反手收回了扇子,青寒剑碰上紫轻烟雨,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定在半空中。
他轻挥扇面,且将青寒剑逼退回去。
大祭司向前一个箭步接住了自己的剑。
只有三四个来回,大祭司已经气喘吁吁,浑身是汗,脚步全乱。
说书人抬头望了望草原的天,笑道,“几个时辰后的日出,就用失韦人的血唤醒罢?”
紫轻烟雨像是听懂了他的话,自动从他手中飞出,齐齐拦腰斩断了护在大祭司面前的几个高大的失韦人,苒苒吓得大哭。
卫琅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救他们,一切都来得太快。
紫轻烟雨再次向大祭司和安木达面前击来,卫琅当即挡在她们面前,一张符咒化剑,执剑便守。
“杀了你,他会怪我。”说书人叹息,“你非要与我为敌?”
“不如各退一步?”卫琅脖间流着冷汗。
季离忧还在之时,他就像是一个闲着无事的狩猎人,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头失控的野兽,他面上在笑,但卫琅根本吃不准今夜要如何收场。
说书人伸了手,地上的荷包碎成几片,只可惜,从荷包里钻出来的只是一只妖怪的碎灵,说书人略皱了皱眉,一扇手,碎灵四散。
他把手伸向了大祭司。
她道,“你休想找到他。”
安木达头疼,“母亲,你是要部族都跟着我们一起送死?”
此时四更转过,天色渐明。
天光微亮,说书人挑眉冷笑,“怪我心软了。”
远远听见有脚步声音,应是起早的失韦人,挑着水桶,打从此处经过,要到海子边挑水。
说书人也不急,一地的尸体掩在草间,倒也不易被人看出。
“走来的第一人,挖了他的心如何?”
苒苒听了,情急不已,急跑到说书人身边,“别再继续了,你已经杀了很多人,既然她可恶,给她些教训就是,别伤了安木达和卫琅。”
说书人把她一推,“妇人之仁。”
苒苒顺势身子往下一蹲,两只脚缠住他,大喊一声:“你再这样,我回头要和离忧哥哥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