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话音一转,“先生说对了,今夜不是个赏月的好时机,但却是——”她唇角一丝冷笑,“屠神的良辰。”
几人急忙捂住眼,脚下的草地中如蚯蚓般蔓延出了光线,很快这光线汇聚成一个圈,圈中的光纹像是鱼身上的鳞片,把说书人困在当中。
安木达走在母亲身边,此时也被大祭司扯在身后,“你不要乱动。”
卫琅也在光圈之外,怔怔地看着大祭司,“师傅此举何意?他是我的朋友。”
大祭司笑道,“所以,我允许他进草原,但出不出的去,得看他本事。”
苒苒和说书人站在一起,两人都被困在中央。
说书人低声道,“你就站在原地不要乱动。”
苒苒正想上前一步,听到他说,“趁着现在你还没有踩到裂骨纹,你最好安生一些,不然我也很难保证你还能回到良渚做你的棠硕公主。”
苒苒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也充满了悲哀和愤恨,“你们要做什么?”
安木达也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在做什么?”
卫琅比她聪明,“师傅知道闻先生是神嗣?”
“我不止知道他的身份,我还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她姓即墨,是不是?”
安木达哑口无言。
“师傅要怎样?”
“多谢你们把我在这世上最恨的两个人都带了过来,这是你们两个这些年来做过最令本座满意的一件事。”
苒苒胆子小,整个人都在颤抖着泪流满面。也不敢确定安木达和卫琅是不是出卖了他们。
安木达急忙解释,“苒苒,不是这样的,我根本不知道母亲要设局引你们进草原,我更加不知道她和闻先生有什么仇恨。”
卫琅则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大祭司见法阵已经控制住了说书人,将手中的荷包紧紧攥在手中道,“这就是你要找的那孩子的残魂,可惜,你永远都拿不到了。”
安木达怎么都想不到他们要找季离忧的残魂,居然这就么简单被母亲找到了。
大祭司猛然一握手中闪着微光的洁白荷包,这光芒又淡了许多。
苒苒的心都碎了,她轻轻啜泣着,然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不知大祭司为何恨即墨家的人,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解开心结,我死而无悔,但还求你把离忧哥哥还给我们,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命不该绝。”
四下的人都一静,卫琅和安木达看着这个娇气的小姑娘此时眼中含满眼泪,急得在光圈中伸出手来求她把季离忧的残魂给她。
说书人叹气,“哪里就用得到你低声下气,他回来,必得说我故意叫你出丑。”
就在这时,已有阵急骤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七八条高大的失韦男子赶过来了,沉声道:“有敢进犯失韦者,格杀勿论。”
话刚说完,纵身掠出,在大祭司身前立刻张弓搭箭,对准圈中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