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帝转头,盯着李建志:“不喜欢?”
“不是,才人……压根儿,就没吃呢。”李建志说道。
“怎么回事儿?”贞德帝心中有了个底儿,直言不讳地开口询问。
李建志将弓着的腰压得更低了:“才人说她现在的情景,吃不下那冬瓜片。”
“还说了什么?”贞德帝回头接过婢子递来的锦帕,擦着张着茂密胡子的下巴。
“就说那冬瓜片吃不得。”李建志说着,抬眼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贞德帝:“才人说,吃那冬瓜片怕把她给梗死。”
贞德帝擦着下巴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李建志:“她说什么?”
看着贞德帝这样子,李建志额头冒了一层细汗,硬着头皮又说了一次:“才人说,怕那冬瓜片把她给梗死……”这温才人,怎么能这样说话?李建志心中责怪。
‘啪’的一声,贞德帝将手中的锦帕一把砸到了装着清水的银盆中。
水花溅了李建志和旁边服侍的婢子一脸,李建志跟边上的人赶紧跪下。
“皇上息怒!”
贞德帝看着晃荡的清水,气得胸口起伏:“真把自己当事儿了。”自己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好心关切竟敢对他这个态度?
怕冬瓜片梗死她?就是要梗死了才好!
狗坐轿子,不识抬举。
贞德帝冷哼一声:“既然她那么怕朕要她的狗命,以后谁也别去管她死活了。让她自生自灭吧。”贞德帝说道,伸手自己拧了帕子:“还有,去了洛阳行宫,给她安排个最差的宫苑。不,不要安排宫苑,安排个最破烂的屋子好了。”
李建志想应声,可这话却是应不了:“大家,洛阳宫那边,都是定期修缮维护的,可哪儿有破旧的屋子呀。”
贞德帝想了想。可不是,洛阳行宫恢弘壮大,里面都是富丽堂皇的宫殿,再不济也是清幽雅致的宫苑,哪里有破旧的屋子。
“离朕最远最差的宫苑是哪座?”贞德帝问。
“大家,没有最差的,只有最远的一座。”李建志说道,看着贞德帝:“便是东面重光北门最近的仙云居。”
“仙云居。我可见过?”贞德帝问道,似乎在回忆仙云居是个什么样的。
“大家应是未曾见过的,可偏了。离大家住的大业殿是最远的。”李建志回道。
“里面构造可好?大不大?”贞德帝又问。
李建志想了想,道:“构造是按照洛阳宫所有宫殿规格来造的,不过仙云居少了其他宫殿的富丽,清幽雅致得很。因着里面多了一片杏花林的缘故,倒是比其他宫殿大上些许。”
“还比其他宫殿大?那可不行。”一听李李建志的描述,贞德帝立马摇头否决了:“想想,可还有其他破烂的宫苑。”
李建志绞尽脑汁想了片刻,为难道:“破烂的宫苑洛阳宫当真没有啊大家!”
贞德帝转头沉沉地看向李建志。
“不过没有破旧的宫苑,倒是有一座破旧的小楼!”李建志赶紧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