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她去东宫几次,跟太子妃下棋时太子也去过,有时候他会坐在太子妃后头,轻轻或揉或捶着膝盖。
那时候留吉还提醒过她,太子似乎腿脚出了毛病。
温青梧想起,朝着李柯点点头,“嗯,似乎腿是有些不便。只是,那是瞧着不过就似普通酸痛罢了,难道是有了大问题?”
“那时候都跟你想的一般,就是太子也是没太在意,就以为是换季湿气重,或者太劳累而已。都未曾放在心上。直到……父皇离京之后,”李柯道,“父皇离京不久,太子的腿疾越来额越严重了,等上了心去瞧时,太医不敢说实话,只说难治。”
难治也没想过不能治,这事儿他瞒着父皇,开始四处求医。大夫瞧了一个又一个,腿却没见半点儿好,现在么,这腿是废了。”说着,李柯长长地叹了口气,语气颇惋惜,“其实大皇兄不算坏人,他从小就以储君来培养的。初为储君之时,聪慧贤德且礼贤下士。针砭时弊句句精辟,每每父皇病时或是御驾亲征离开镐京城时,皇兄就会作为储君坐守镐京领监国之责,监国这多次,回回都将国家治理得很好。只是后来,慢慢变了。”
说着,李柯停了下来。
温青梧认真听着,不由开口询问道:“为何?”
李柯默然须臾,才道:“大概是四弟罢。”
“李泰?”温青梧在李柯面前,也不收敛,直呼李泰的名字。李柯也不以为意,甚至他更喜欢在他面前这样随意的温青梧。
“四弟这人,不甘心呐。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就因为大皇兄比他早了些,这天下从生下来就是皇兄的。这些年,他什么都喜欢跟皇兄比。”
李柯说着,突然自讽地接了一句:“若是换成我,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因四弟是中宫皇后所生的嫡子,纵然他逾越了,父皇也舍不得责怪。”李柯道,“可惜父皇却没想过大皇兄心中所想。”
一日日下来,大皇兄就以为父皇是在试探,心中愈发不平衡。”
温青梧看着李柯,那个一直想问却怎么不好问出口的话忍不住脱口而出了,“那你呢,你甘心吗?”
李柯似是没想到温青梧会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他面上很是讶然,看向温青梧,“你为何会这样问?”
温青梧认真地看着李柯,见他面上的表情丝毫不作伪。
李柯被温青梧认真的目光看着不悦,“你不用试探我,不该是我的东西我也不会起贪念的。”说着,他看向温青梧,“除了你。”
温青梧被这突然而来的情话说红了脸,收起了审视的目光,“你就真的没有一点儿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