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往前，她真的不敢多想。

温青梧想着，翻了个身。

看着茫茫的黑夜。

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都是寄托在李柯身上的。

多的，贞德帝不可能给她，下一任皇帝说不定能给。所以她在李柯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跟他一起参与治理洛阳的大水。

其实一开始是想着不出意外他就是下一任皇帝，在他还未成就大业时，就押宝，的确要比在贞德帝这个做了多年的皇帝身上押宝要靠谱很多。

虽然后来……后来……

温青梧又翻了个身，然后闭上了眼睛。

黑夜之中眼角滑下一滴泪，浸在枕头里很快消失不见。她面上依旧面无表情。

没有后来了。

再也没有什么后来了。

李柯大婚的时候，是春末的时节。莺飞草长，柳絮渐生。抽绿的新枝早已长满了茂密的叶子。宫里的桃花树开了又谢。

人面桃花依旧笑着春风。

李柯大婚的那一日，便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这一日温青梧本是不打算与贞德帝一起出宫的。他要去李柯的婚礼，她却不想跟着。本想告假，可是身体又好好儿的。

想说例假吧，上一次已经说过了，大约的日子跟今儿却是隔了大老远。想说都不敢多说什么。

思来想去，温青梧在要去的前一日的傍晚，让柳叶端来了凉水。

回道屋子里里头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中了。

留吉还在屋门口等着温青梧回来。

喊起了柳叶，两人服侍着温青梧准备沐浴歇下。

“你是要去烧水吗？”温青梧看着柳叶问。

“已经烧好了。奴婢直接去端过来就能伺候才人沐浴了。”柳叶回道。

“不必了。直接用冷水罢。”温青梧说着，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开始自己卸起了头饰。

柳叶看着温青梧，讶然问道，“用冷水？”她不确定，春末的天儿虽然已经回暖了，但温度是将好怡人罢了，至于有多热，那肯定是不至于的。

不说热，这夜里都还带着寒意呢。

“嗯。”温青梧毫不含糊地接话道。

柳叶茫然不解地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留吉，发现留吉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解。

“主子，晚上寒气重，用凉水耽怕得着凉。”留吉小声地规劝道。

温青梧不置可否，继续对着梳妆镜取着自己的头面，“按我说的做。”她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喙。

她的头面就那几样，不过几下就通通取干净了。

柳叶和留吉虽然不明白，但两人都是习惯了全心遵守温青梧的吩咐。于是茫然之中，柳叶还是去端了一盆盆的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