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各地灾情频发的初春季节,十万两银子是多么重要的一笔款项。
明天早朝,这一项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少大臣言官的阻止!
罢了。
他是皇帝,他做得了主。
他点个头拨点银子容易,只求那几个孩子,能安全一路过关斩将,去梁国完成他们的使命。
“连夜发出去!另外,告诉公主……”老皇帝眼瞅自己写下的批复,又加了一句,“还有长安君和夫人,竹山险峻,小心为上。有空的,都给朕写平安信。”
别有的没的一天到晚上蹿下跳,抓了土匪杀刺客,就是想不起给他这个国君反馈民情。
把一路看到的,想到的,建议也好,感触也好,都给他写回来!
女儿家家的,不坐在马车里,整天骑马飞奔。
呃……
老皇帝赶紧刹车。
管不了的,鞭长莫及之感。住嘴。总而言之,写信回来,不拘是谁,也不拘一定要请示汇报才可以,写就行了!
刚刚天亮,太阳都还没来得及出来蹦跶,这一夜折腾的和亲队伍又开始出发了。
前面有一条险峻的河。
和亲队伍在河边停下来,稍作整顿,准备过桥。
春来雪化,河里正是奔涌大浪。
那时,几个相约过河的百姓刚走到桥中央,一个崴了脚的,顿时失足掉进河里,被浪给卷走了。
陈昭君立马,站在河边看情况。
云飞燕气得骂道:“这些狗官!不管百姓死活了!桥烂成这样,也不知道修一修?我真好奇,他们自己是怎么过河的?难道谁都有韩小飞那功力,一飞就过去了?”
韩小飞摸摸自己的鼻梁。
那些狗官,确实该骂。
和这和亲队伍一样,赶早要过桥的百姓还有许多呢。
韩蓄定睛看去,衣衫褴褛的,拖家带口的,竟是不知从哪里忽而跑出这许多难民来了。
松林和陈福去找那些人家问情况,回来说他们是逃灾来的,也有的是为了逃本乡的赋税,总之就是身家都在随身这褴褛的衣兜里,家人都在这身旁,不见了的就是要已经在路上饿死病死。
云飞燕捏紧了拳头,道:“到了镇平城,你们就去把镇平府尹和他身边的大官小官以及狗官们统统给我扣起来。本公主要查他一个失职之罪!”
陈昭君对松林说,娶请这些过河的民众稍稍等一下,如果愿意就跟他们这些军士一起过去。
韩蓄拉着陈昭君的手,说:“君儿,我们人多数众,大家必须要好好合计一下!除了刺客横行的当下,大家必须齐心协力抢时间,还要照顾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民众,若是在河上遇到万箭齐发刺客来袭,我们河没过完,反而把桥给整塌了。”
韩蓄说的是。
和亲队伍本就浩荡,牵马的骑马的,赶马车的,拉东西的,勤勤恳恳一堆。再加上陆续而来的难民灾民,陈昭君怎么也觉得这人马太重太多了。
也许,根本不用刺客出手,以他们自己的重量,一来一路奔走的震感,也能成功把桥给震塌了。
胆子小的,在那座木桥上,肯定吓得不敢看。
本来已经决定凡事不出头,坚决不出主意的,陈昭君临时决定,她想要再修一座桥。
陈昭君赶紧把马铁霸、段一宁给喊过来商议。
“马哥,我心里细细想了一番,且说我们都能成功过桥,能顺手帮这些老百姓一把,也没有刺客来袭……但如果说长远了看,不要只管今天不顾明天,能造福沿路百姓的,不外乎搭桥铺路,给大家一个方便……”陈昭君刚开启她的思想工作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