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陈家二小姐,她敢没名没分勾搭段一宁,给陈家门楣抹黑,这会儿还敢对她陈昭君指指点点!
“意如啊,正如你所说,段将军是护卫将军,他一路护卫劳苦功高,大家都很敬仰他的!而他和马将军,孰优孰劣,说这个的人过分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各人有各人的优势。另外,有句话我要给自己分辨分辨。我对你呢,没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这一路都做的很恰如其分。就算你稍稍有那么一点点不合适的地方,家里有老管家,远的还有父亲和大哥,都能提点你。我这儿是都还好的!”陈昭君直视着陈意如的眼睛。
陈意如的脸,慢慢被憋红了。
陈昭君只当没看到:“段郎?这位段将军,是有家室的!在你和他大事定下之前,你还是注意一下你的称呼。这些话陈福没告诉你吗?”
陈意如的脸,更红了。
陈意如堵了气。
“你……姐姐,你好偏心啊!我就说句段郎,怎么了?我偏说段郎,我就说段郎,大家听见了怎么了?我们两情相悦!桃子,别的不说,我们只说桃子!她喜欢大哥的事,我们这里明眼人都知道的,还有马铁霸追着给她献殷勤……姐姐,你厚此薄彼也分人吗?还是我是小姐,不能逾矩半分,桃子是丫鬟,就可以跟男人眉来眼去?姐姐你装作看不到?还有,姐姐,你和长安君卿卿我我,当众人眼瞎瞧不见的时候,我们陈家的门风,脸面呢?”陈意如问陈昭君。
眉来眼去?
她和长安君卿卿我我!
陈意如过分了啊!
桃子已经惭愧万分,躲到一旁去了。
陈昭君狠狠顺了一口心中的气,和蔼明朗的笑容摆在脸上,笑道:“你看你,急了?我就说你半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是,我知道,陛下已经准了你和段将军的婚事。但总要父亲点头,你们的婚事才像回事对不对?若你觉得没有亲人的认可和祝福,只要两情相悦就可以长久一辈子,我倒是没话说。”
陈意如听着陈昭君的话,准备下一次反击。
陈昭君缓缓一口气息,又说:“说桃子的事!说马铁霸的事!陈意如,你眼睛尖的狠。你的眼睛尖,别人就未必眼瞎。你在说别人之前,想想自己做了什么!你两个月的路途中,你是像辜太傅一样能临危受命稳定局势,还是和两位太医一样救死扶伤,还是和将军战士们一样能浴血杀敌?都不是!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的眼前,有无数难民衣不蔽体,离乡背井。你的眼前,有无数军士搭桥铺路汗水满身!你在这里,说谁怎么了?爹爹教你读的书,你都忘记了!”
陈意如就这么被骂了。
自找的。
陈意如咬着嘴唇。
陈昭君看着她,又说:“我以为……你这一路走来,能多少受些教化,改一改你的心性。看来,你还没有。”
陈意如又是咬着嘴唇,深深地咬着。
陈昭君指着那些难民,说:“到了镇平城,我不管别的有钱人或是官府怎么做,我会摆长席在城门口施粥,专给这些居无定所的难民。你,就去帮着桃子还有几位嬷嬷干活儿,煮粥施粥。”
陈意如摇头。
她不要抛头露面。
她是千金二小姐,就算是说错了话,陈昭君罚她,也不能让她丢脸面!
“不要……”陈意如拒绝。
陈昭君淡淡地:“可以!我给你的处罚,你可以拒绝。给你和段一宁主婚的事,我也可以拒绝。并且,我也可以拒绝你再跟着我去梁国……到了镇平城驿馆,你就在那里住下吧!等段一宁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回来,他再来娶你!或是……你还可以等着父兄什么时候官复原职,再来接你回陈府高门大宅。”
啊!
陈意如的脸色白了。
陈意如紧紧拉着陈昭君的袖子,摇头:“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把我丢在驿馆里。我去,我和桃子去施粥!姐姐,你饶恕我这一次。”